9. 人心尽处竟成荒(第4/10页)



  可她宁愿对刘询投怀送抱,都不肯……

  哧的一声响,云歌身上的小亵衣被他撕破,入目的景象,让已经疯狂的他不能置信地呆住,慢胸的怒火立即烟消云散。

  原本改如白玉一般无暇的背,却全是纵横交错的鞭痕。

  云歌一面哭,一面挣扎这想爬开,那些鞭痕如一条条丑陋的虫子在她背上扭动。

  孟珏伸手去摸。鞭痕已经有些日子,如果刚受伤时能好好护理,也许不会留下疤痕。可现在呢,再好的药都不可能消除这样丑陋的鞭痕,她将终身背负着它们。

  “谁做的?”

  云歌只是哭着往塌里缩,手胡乱地抓着东西,似乎在寻求着保护,无意间碰到被子,她立即将被子拽到身前,如堡垒一般挡在了她和孟珏之间。

  谁做的?”

  云歌一口气未喘过来,旧疾被引发,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脸通红,紧拽着被子的指头却渐渐发白。

  孟珏伸手想帮她顺气,她骇得拼命往墙角缩,咳得越发厉害。他立即缩回了手。

  他呆呆地看着她。

  随着咳嗽,她的身姿簌簌直颤。背上丑陋的鞭痕似在狰狞地嘲笑着他。究竟是谁让那个不染纤尘的精灵变成了今日的伤痕累累?

  “云歌!”孟珏低下身子,俯在榻前,一种近乎跪的姿态,“原谅我!”他的声音有痛苦,更有祈求。

  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一切换取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滚……滚出去!”

  她脸上的痛恨厌恶如利剑,刺碎了他仅剩的祈求。

  他脸色煞白,慢慢站起来,慢慢往后退,忽然大笑起来。一边高声笑着,一边转过身子,跌跌撞撞地出了屋子。

  刘询从太傅府出来后,唇边一直蕴着笑意,可眉宇间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何小七正想吩咐车仪回宫,刘询挥了挥手:“朕现在不想回去。”

  何小七忙问:“皇上想去哪里?”

  刘询呆了一呆,忽然振奋起来,笑道:“找黑子他们喝酒去。”

  何小七笑着说:“那帮家伙肯定正喝得高呢!”

  “他们在哪里?”

  “皇上不是说让他们在军队里面历练历练吗?估计都在上林苑呢!”

  刘询这才真正高兴起来,命车仪先回去,和何小七骑着马去上林苑寻访旧日兄弟。

  何小七看他心情好,凑着他的兴头说:“皇上,臣有个不情之请。”

  “忸怩什么呢?说!”

  “皇上知道黑子他们了,三杯黄酒下去,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他们聚在一起,肯定免不了……”小七做了个扔骰子、吹牌九的动作。

  刘询想起旧日时光,笑着摇头:“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均应不许聚众赌博,你是要我放他们一马。”

  小七听他无意中已经从“朕”换成了“我”,心里轻松下来,嘿嘿笑着点头:“其实臣的手也很痒,感觉这赚来的钱花起来总不如赢来的畅快,花赢的钱总觉得是花别人的,花得越多心里越美!”

  刘询大笑起来:“我待会儿教你几招,保你把他们的裤子都赢过来。”

  何小七喜得差点要在马上翻跟头:“多谢大哥,多谢大哥!”

  凭着何小七的腰牌,两人顺利地进入上林苑。一边打听一边寻,费了点工夫才寻到了躲在山坡上喝酒吃肉的一群人。如何小七所料,黑子他们确实在赌博,但赌的是斗蟋蟀,看黑子红光满面的样子,想必是在赢钱。

  刘询看着一帮人围着两只小畜生大呼小叫、摩拳擦掌、怒眉瞪眼,只觉得亲切,不仅笑停了脚步:“等他们斗完这一场,我们再去‘拿人‘。”

  何小七呵呵笑着点头,陪皇上站在树影中,静看着兄弟们玩乐。

  一局结束,黑子一方输了,恼得黑子大骂选蟋蟀的兄弟。赢了钱的人一面往怀里收钱,一面笑道:“黑子哥,不就点儿钱吗?你如今可是‘财主’,别这么寒酸气!大家都知道你们是皇上的旧日兄弟,这会儿输掉的钱,皇上回头随意赏你点,就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