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2/3页)

“不喝了,喝这般多汤汤水水,该起夜了。”沈兰溪说着,打了个哈欠,作势要起身去刷牙漱口。

忽的,手腕一紧,上面扣着一只绷着青筋的大掌,他温热的体温传来,灼烫了她那一小片皮肤,又迅速传遍四肢百骸,让人生暖。

“沈兰溪,既是成为了过往,便不要喜欢他了。”祝煊声音浑若往常般清淡,似是随口提点一句。

沈兰溪回头,垂着视线瞧他半晌,忽的弯腰与他平视,两张脸凑得极近,她清楚的瞧见那双眼里一瞬间的慌乱与无措。

“郎君想要我这颗心?”她玩味的开口,却是轻易戳破了他难言的心思。

祝煊瞬间耳根着了火,吐不出一句话。

沈兰溪的视线在他耳朵上打转两圈,突然伸手,白嫩手指点在了他砰砰砰的胸口,红唇轻启,“那郎君这颗心,又在谁那里?”

说罢,她直起了身,睥睨似的垂眸,勾唇笑,“我沈兰溪什么都吃,唯独不吃亏。往日他陈彦希负我,我睚眦必报坏他声誉,使他背负骂名,今儿你祝二郎想要我的心,便要拿自己的来换。”

男人清朗的视线与她对视。

“夜深了,郎君且去睡吧,我去漱口。”沈兰溪说着往外去,宽袖下的手指搓了搓。

糟糕!

她方才想捏祝煊红彤彤的耳朵,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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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来,最是百姓松快的时候,沈兰溪无偿给众人送来了瓜,年至初五,坊间争相谈论的便是秦家小娘子的事。

一早,雾气弥漫,几人驾马慢悠悠的出了城。

“澄哥儿在府中可还好?”祝煊问。

褚睢安打了个哈欠,晃悠着驾马,“昨儿跟英哥儿又吵了一架,我没管,晚饭时又黏一块儿了,那俩在一起,能闹腾得掀屋顶。”

说罢,他又道:“你在家时,管束太过,澄哥儿都被你压得没脾气了。”

祝煊略一挑眉,也不辩解,“来日祝家要交到他手上,担子重。”

期望多,便教导多。

“罢了,也说你不得,褚睢英那小子,便被我养得放了羊,哪日我若是死了,他……到时,你替我多照料着他一些。”褚睢安说着拍了拍他的肩。

祝煊被他突然托孤似的话,惹得心里一跳,抬手便一鞭子甩在了他身下的马臀上。

那马受惊,立马奔了出去。

“诶,你小子——”

祝煊瞧着那瞬间跑远的影子,扯唇笑了,淡淡吐出两个字。

“话多。”

“褚睢安,在京城安度几年,怕不是早忘了纵马的快意了吧?”浓眉粗犷的男人豪气万丈,身着劲装,似是察觉不到冷似的,打马绕了一圈,折了回来。

被唤了名的人,一手握着缰绳,慢吞吞的夹了夹马腹,接了他这挑衅的话,“比试一二,不就知道了?真当自己吃了几年边沙,如同吃了灵丹妙药不成?”

祝煊身上穿着厚重的大氅,从后面追了上来,闻言,驾马往旁边侧了侧,给他俩腾出空来,意思明显。

那粗犷男人睨他,嘲道:“祝二郎,你怎么这般懒呢?”

祝煊挑眉应,“与我一文弱书生比试,成安郡王良心不痛吗?”

李昶许哈哈一笑,嘴里哈出的热气在脸边成了白雾,“你文弱书生?小伴读如今长大了,倒是能信口胡沁了,你小子当年学武,可是我的劲敌,先生夸你少了?”

祝煊不应他这话,驾马往旁边的丛林里去,“你们比试吧,我去打两只野兔。”

“晌午不是要去校场吃饭,打猎作何?”李昶许唤他。

“家里的娘子馋兔子了。”祝煊好心情的答一句,慢悠悠的往里面晃。

“滚犊子!”李昶许气得大骂,“从前你待阿云,也不见得这般用心!”

梁王府的郡主,一颦一笑端方有仪,温柔似水,他李昶许爱慕了多少年,那人却是笑与他道,亲事既定,不可更改,殿下自有更好的女子相配,不必惦念。

她红颜薄命,成婚七年便去了。

他疯了一次,想把她葬在自己院子里,被远走边关三年,归来再见她牌位,依旧泪湿衣襟。

不必惦念个屁!

他发了疯的想要见她,想抱她,想与她行那苟且事!

褚睢安在一旁笑,“你与他的新娘子争风吃醋做甚?”

李昶许瞪他,“说的甚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