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回(第7/8页)

“哀家不过是顺势帮了一把,总归不要闹得太难看。”

沈旷眯起了眼睛,此刻他并不觉得这个理由有多可信。

“皇帝,不管那和离书真假,但皇后自愿离宫却是真的。”容太后继续说道。

“你可叫宫门守卫来,皇后是自己走出去的,无人强迫。”这点她十分确信,皇后也是愿意离宫的,毕竟拿了那么多的银票和地契。

她有什么不高兴的!

“有了和离书,皇后又自请离宫,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你二人已经和离。”

“自愿离宫?”沈旷只问了一句。

容太后更是信誓旦旦,“哀家还能赶她出去不成?”

她是不可能如此蠢笨干出那种落人话柄的事情,废后也得顺理成章。

“皇后不可能自愿离宫。”沈旷斩钉截铁,对这件事坚信不疑。

她为什么要和离?

沈旷此生都没有发觉秦砚曾有过这样的想法。

容太后更是坚定自我,理直气壮地说:“不信可请皇后回来当面对峙!”

这也是沈旷所想,他恨不得立刻就去找秦砚问个明白。

“这是自然。”沈旷说道,脸色阴沉地已经不容人再说别的话了。

容太后见自己儿子那还是笃信皇后不可能与他和离的模样,更是气急。

她这个傻儿子!!!

皇后可把你卖了一百万两黄金!!!

再加一套五进院子!!!

容太后一着急,恨不得脱口而出。

但她霎时顿住,却不敢说出皇后与她的交易。

若说出来更加坐实了她这个婆母不待见皇后,现在这都是她的阴谋。

容太后暗自咬牙,怪不得皇后敢这么狮子大开口,就算计着她不可能跟皇帝说这事。

沈旷更是不想听亲生母亲辩白什么,挥了挥手,对康平道:“送容太后回宫。”

“不论这件事是误会还是蓄谋,如此大的事情竟无人知会朕,此番必定要水落石出。”

“有论断之前,各宫严禁出入。”沈旷盯着容太后下令道。

一切等皇后回宫,问个明白后再决断也不迟。

虽说并未针对的容太后,但这“各宫严禁出入”,此前皇帝从未下过这样的诏令。

容太后在宫中这么多年,自然是明白,这皇帝那是严令各宫出入,分明是提防着她长春宫。

她如何也没想到皇帝会因皇后如此对她,一时愣在原地,看向自己亲生的儿子仿佛更为陌生。

沈旷不再去看自己的生母,也许是在气头上不想再说任何,此刻恐怕会说出一些他不愿说的话语。

他偏过头,叫了康平进来,“中书省到现在还没来?”

“众位大人已到了广华门,等候陛下宣召。”康平此时更是谨慎,小心翼翼地回话。

“宣。”

中书省早间还兴致勃勃拟诏,当晚就在广华殿呼呼啦啦跪了一地。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清官难断家务事,皇帝和离你别管。

“朕看你们眼里是一点也没朕这个皇帝。”沈旷扫了一圈这不争气的臣子,气不打一处来。

“陛、陛下,臣等有罪。”

中书省来的路上就听说自己犯了什么事,更还有徐尚书那个首当其冲的给他们开路的。

当然是明智的一上来就认罪。

不过事情还得说清楚,人中书省也是占理的,中书令上前一步,咽了咽津液,平稳地说道:“但臣等也是见了和离书才敢奉太后懿旨拟诏的。”

沈旷嘴唇抿成一线,唯一拉住他的理智就是西盉开国近二百年没出过暴君,他不可能当第一个。

他语气中几乎不含任何温度,向一地臣子砸去:“和离书是圣旨不成?让你们看了连朕问都不问?”

中书省一众大臣战战兢兢,你推我搡,终于决定出一个倒霉蛋,给沈旷呈上了那如假包换的和离书。

沈旷气得负手,本是都不愿看那一眼,但臣子虔诚举着,他还是抽了过来。

但打开那两页纸的和离书,那映入眼帘的第一句话,他就觉得不妙。

[成婚三年,两厢相伤,良缘已成怨偶……]

没错,是皇后的颜体小楷,内容都一模一样。

但他这次翻到了第二页,眼神落在了那张末尾落款处。

秦砚。

朱红印记的玉玺加盖之上,还有刻有他名字的印记。

宫廷纸张与其他不同,不可能造假;玉玺他见过数千次,也不可能造假;皇后的颜体小楷,他再熟悉不过,更不可能造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