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3/4页)

王家酒楼的酒菜便宜得跟路边摊一样,就想先把阮氏酒家给挤兑黄了。

谁知他们刚降价,苏州城就开始传唱王氏肖似景阳伯亡母,借此勾搭景阳伯害死正室,还霸占正室嫁妆的流言,大街小巷都在传唱。

这事儿说严重点,霸占元配嫁妆违反大岳律例,即便不拿律例说事儿,在这个世道,道德伦理更占上风,景阳伯睡了肖似亡母之人……唾沫都能淹死人。

阮氏针对王家的闹事,舍了银子在当地帮派的帮衬下,跟王氏摆出拼命的姿态,还要上京告御状,吓唬的王宝根屁滚尿流怂了。

如此众人就都知道了,传言肯定是真的。

这下子谁都不敢跟王氏来往了,万一名声臭了,在江南读书人那么多,讲究着呢,以后还怎么做人?

苏州商会甚至将王氏逐出商会,后有兀良哈氏派去的人,可能得了苗婉启发,王家酒楼低价抢生意也得赚钱啊,他们用劣质食材甚至变质食材的事情被人捅了出去。

有吃坏过肚子却求告无门的食客,愤怒地报了官,闹大了以后,当地州府顺应民意关停了王家酒楼。

这下子王家在苏州是彻底待不下去了,各种铺子田产一买,连夜逃走,往京城去投奔景阳伯府。

阮嘉麟说到这儿脸色特别难看,“长兄的同窗给咱家透了点消息,那王氏竟然敢卖小姑姑的嫁妆铺子来贴补娘家,这公道阮家一定得讨回来。”

正好阮嘉笙两次参加乡试考举人,都得了副榜,大岳律例规定,若是两次得上副榜,可以直奔国子监读书。

只要能顺利结业,待得春闱之时,可与举人一起参加会试,不必再参加秋闱的乡试。

如此阮家人本来就想着进京,又得知了此事,当即下决定也要变卖家产,举家入京。

不过,阮家人虽然不争气,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阮嘉麟小声道:“大伯和爹他们想着,虽然大哥能入国子监有同窗帮衬,毕竟不是自家事,那苗家又是京城的勋爵……才叫我带着妻儿来西北投奔阿婉。”

做好决定后,阮祈和阮衾将变卖家产的银钱给了阮嘉麟三分之一,让他一部分交给苗婉,一部分用来在西北生活。

这样即便上京讨公道之举是鸡蛋碰石头,起码阮氏能留下个根儿。

阮嘉麟从怀里掏出自乞丐装里衣拆下来的信,递给苗婉。

“大伯如今是阮家的家主,长兄是下一任家主,大伯与我爹,还有长兄和我,都同意阿婉随意处置阮家的方子。将来去了地底下要赔罪的话,我们几个担着这份罪责,他们让我给阿婉带句话,啥都没有好好活着重要。”

苗婉接过信,信里阮祈允许苗婉处理所谓的‘阮氏秘方’,底下还有二房的签字,信里还附着十张百两的银票。

她鼻尖一酸,眼眶就烫得模糊起来。

两辈子,她都不知道多久没感受过这样无条件的疼爱了。

呜呜呜,真的太叫她感动了,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呢?

那当然是……得把他们都哄来西北给她打工来啊!

苗婉偷偷擦掉眼角的泪,“二表哥,你走的时候舅舅他们还没出发吧?我觉得此时阮家入京不可行,不如叫他们都来西北!”

阮嘉麟愣了:“啊?可是……”

苗世仁打断表哥的话:“没有可是,你不知道那王氏有多能恶心人,寻常人要面子,王氏不过是个渔家女出身,为了达成目的,撒泼打滚她什么干不出来?她才不玩儿君子那一套,若让她得知舅舅他们入京要告御状,立刻就会杀人灭口。”

阮嘉麟脸色苍白,“问题是长兄还要入国子监……”总不能不科考了吧?

苗婉立刻起身走到乔盛文面前,“表哥,你知道我爹是什么身份吗?”

阮嘉麟:“王八羔子!”

苗婉:“……咳咳,那个爹就当死了,我说的是我公公!”

她手托在乔盛文身前,“我公爹,可是神童,九岁中童生,十二岁为秀才,十八岁就成了举人,二十二岁就在皇城被先帝亲封为状元郎。

本来先帝看公爹面容秀美想赐为探花,后来着实被公爹的才华所打动,直接点为状元,一直到现在,爹也是大岳最好看的状元呢!”

乔盛文被夸得心头舒坦,面上不大好意思,但他明白儿媳妇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