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珠落在她的头顶,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她抬起眼睛,望了望头顶那片洇湿的痕迹,它从灰白色又变回深棕,像是经历了一个小小的魔法,从烧尽的余烬里又生出了木头的新鲜色泽。
帐篷里已经静悄悄的,没有人再争论了。
他们都在关切地望着她,望着她的脸。
但在此时,陆悬鱼脸上那些仿徨、惊恐、痛苦的神色忽然都不见了。
她站起身,案几上的灯盏被这阵风吹得闪了一闪。
“他们既然要来,来便是了,”她说道,“待咱们赢下这一仗,再不会有敢来支援的部曲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