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孩子脾气(第2/3页)

“一点痕迹都没有?”杜山阑已在狂躁的边缘。

林琪为难地抿了抿唇,“骆星遥绝对不是第一次做,现在唯一的突破口是时涵少爷,他是当事人,知道更多细节,而且他体内应该还有药物残留,现在去做血检还来得及……”

杜山阑冷冷打断:“用不着去打扰他,既然没有证据,那就不要证据!”

林琪豁然明白。

“我这就去安排。”他说,“对了,刚刚在楼下遇到时涵少爷,他让我转告您,他的事情不要你管,不然他会搞不清楚你们之间的关系……”

似乎预感到什么,他越说越小声。

杜山阑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

“他说的气话听不出来?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抱歉杜先生……”

“不要理他,小孩子脾气,过几天就好了。”

林琪欲言又止。

杜山阑冷然逼问:“想说什么?”

“没什么。”

“说!”

“是!我只是好奇,您为什么不接受时涵少爷,他的条件合适,您也不讨厌他,况且您身边确实缺个人。”

担心杜山阑发脾气,林琪表述得异常委婉。

杜山阑深深地注视着桌上的老物件,眼底闪过无法看懂的复杂神色。

有愧疚、悔恨,有不甘,还有痛苦,来自久远回忆的深渊。

他脱力般开口:“他才十八,我答应过他妈妈,把他当弟弟照顾。”

弟弟两个字,说得异常阻涩。

眼前全是昨夜的索吻。

林琪越发不明白,“那您又不跟他相认,这种情况,换谁都会误会吧。”

杜山阑烦躁地靠回椅子,“你妹妹在学校课业重吗?最近是不是快期末了?”

显然不想再继续往下聊,话题换得猝不及防。

林琪叹了口气才说:“杜先生,我妹妹都快毕业了,您想了解时涵少爷在学校的情况,为什么不去问梓乐少爷?”

并没有被戳穿心思的尴尬,杜山阑讶异抬眉,“梓乐?”

“嗯。”林琪点头,“没记错的话,梓乐少爷和他同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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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学校的公交车上,时涵回忆着昨夜的梦境。

一场不会对任何人提及的美梦,梦到杜山阑抓着他后脑疯了一样吻他,没有理智,没有克制,所有顾虑破碎灰飞,唯剩忘情的纠缠和侵占。

手心濡出细汗,他把杜山阑的名片掐出数道褶皱。

本就破旧的纸质卡片,越发衣衫褴褛。

像他这样地位的人,想弄到杜山阑的名片,可不容易,这张名片的来历,并上不得台面,如果不是那晚恰巧遇到,可能到现在,他也依旧在暗处仰望,没能拿出迈进第一步的勇气。

毕竟这张名片,在他这里放了两年了。

时涵把脸歪向车窗,外面是车流,是行人,是修剪整齐的红叶石楠,所有一切,组成与他无关的世界。

“叮——”公交到站。

盛夏日头亮得虚假,令他昏沉不醒。

时涵怕晒,挑着树荫走,到校门口时,远远看到几个人正在张贴什么东西,来往同学围观,议论纷纷。

还没看明白发生什么事情,有人猛地指向他:“臭小子!在那儿呢!”

时涵仿佛被电击中,猛地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狗杂种!给老子站住!”

“追!往那边包他!”

一顿鸡飞狗跳,时涵被一个穿背心的彪形大汉截住,对面人多,转眼间将他牢牢包围。

跑不掉了。

时涵在人群间找到他们的头儿,上次见过的,阴魂不散追着他要债的那个人。

他大口喘着气,几乎在吼:“你们有完没完!”

要债的举起手里一卷传单,“啪”甩到他脸上,纸片呼啦乱飞,一张落在脚边。

最廉价那种A4纸,黑白印刷,放着他的照片和一行字,时涵欠债不还。

行人指指点点,拿起手机拍照。

“小杂种,敢拉黑我,以为拉黑就找不到你了?有本事跑去你老子那里,我认栽!”

时涵恶狠狠地瞪过去,“你现在就送我下去,我也认栽!”

“呸!”要债的一口喷他脸上,“真以为我不敢?忘了你老子怎么死的了?现在立刻马上把钱拿出来,否则就用你自己来还!”

时涵哪里拿得出来钱,浑身上下,唯一称得上有价值的东西,恐怕是杜山阑那张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