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4/8页)

“谁打来的电话啊……”

她梦呓般,声音软的不行,“大清早的,这不是打乱人的昼夜节律么。”

唐梨把老婆捞进怀里,鼻尖蹭了蹭她的发间,说:“星政打过来的,说唐弈棋要过来一趟。”

“上将…?”楚迟思半阖着眼睛,小声嘀咕了句,“我昨天才找她说事情…怎么今天就过来了。”

楚迟思迷迷糊糊的,似乎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唐梨却一下子清醒过来,抚着她的肩膀,轻声说了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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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唐弈棋已经到了北盟最高级别监狱,这里隶属于北盟武装的管辖区,只关押着不到几百名犯人,安全级别却是最高的。

通过繁琐复杂的检查,唐弈棋被带领着走过一道道门禁,在紧锁的牢狱门前停下脚步。

她穿着一身上将正装,胸膛前佩戴着代表北盟的星辰,金属映着监狱中的光线,比刀刃还要锋利。

唐弈棋摆了摆手:“我独自进去。”

看守都恭恭敬敬地退到一边,唐弈棋从他们手中接过装着饭菜的碟子,站在原地犹豫片刻,慢慢推开门。

牢房的设施并不差,洗手间与牢房本身分开,床铺干净柔软,还有一张小桌子与装着些书籍的小书架。

银戴着镣铐,她披散着长发,蜷缩在床铺的角落里,听见开门声后猛地抱紧了头:“别-别过来!!”

“我,我受够了!不要再折磨我了,”银嘶吼着,“直接杀了我,杀了我吧——”

她脸色苍白,声音嘶哑不已,满是掩不住的惊恐,银白长发遮掩了大部分面容,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疯子。

唐弈棋皱了皱眉,将饭菜放在桌子上,看向银蜷缩的地方:“你怎么了?”

菜品喷香,甜品精致,摆了好几个不同的盘子,完全不像是应该给囚犯的餐食,说是豪华酒店的待遇也不为过。

银浑身颤抖着,她撕扯着长发,从乱糟糟的缝隙间瞥见唐弈棋的身影,忽地愣住了:“怎么是你?”

唐弈棋说:“给你送餐。”

面前的人完全变了一副模样,不再是那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再也没有了沉着冷静,运筹帷幄的样子。

银披头散发,囚服凌乱,她颓废而消沉地缩在角落,硬生生被人拆碎脊骨,卸去所有色彩。

唐弈棋凝起神色,问道:“……唐梨来找你了?她对你做了什么?”

一听到那个名字,银便猛地颤抖起来,她用力抓住自己肩膀,喉腔中涌着血气:“闭-闭嘴!!”

单单只是听到那个名字,那无数次反复被折磨,被杀的记忆便涌上脑海,她像是一条巴普洛夫的狗,条件反射般发抖和惊慌。

唐弈棋沉默地看着她。

银死死揽着肩膀,颤了片刻之后,终于慢慢缓过神来,她抬起头,恶狠狠地看向唐弈棋:“你来做什么?”

唐弈棋指了指桌面,那里摆着丰盛的饭菜,白雾悠悠腾起,又飘散在室内。

“哈…?”银忽地笑了,她赤脚踩上地面,月白长发便如瀑般倾泻而下,“原来是这样……”

身为多年挚友与默契的搭档,银太了解眼前这个人了,唐弈棋可不是那种轻易会“献殷勤”的人,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必定是为了短期或者长期的利益考虑。

银在桌旁坐下,一手搭在桌面,向唐弈棋轻笑了笑,自言自语般说着:“你是来杀我的。”

“让我猜猜,是饭里有毒吗?”

银自顾自地说着,往玻璃杯中倒了一点红酒,她摇晃着杯子,浅酌一口:“还是说在酒里?”

唐弈棋:“……”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银偏过头来,面色苍白的厉害,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用酒杯往身旁的座位斜了斜:“怎么,不坐下?”

“不在饭菜里,也不在酒里,”唐弈棋终于开口,缓声说道,“我带了毒针来,见效快,痛苦也少。”

说着,她拿出一个金属小盒子,而后轻放在桌面上。金属外壳泛着冷光,银抬手抚了抚,指腹下冰冷幽然。

如此寒冷,与这个人一样。

银一口喝干净所有红酒,指尖微松,玻璃杯便“哐当”落在地上,砸得四分五裂,满地玻璃碎片。

“唐弈棋。”

她微笑着喊出这个名字,向着她转过身子,用后背对着唐弈棋:“你帮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