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5页)

抽屉摆放着一个很大的密封袋。

透明的袋子一眼就能看清里面的物品,一个小猫的钥匙挂件,一个打火机,一盒烟,还有一枚扣子。

那都是她的东西。

他都保存着。

她拿起密封袋,心里酸软一片。

小猫挂件不知道用了多聚,褪色严重边缘也脱线,像是已经不能用了。

打火机和烟,是他上次收缴的,她以为他丢了的。

还有那枚扣子,程尔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但她唯一能确认的是,那扣子是桦川校服上的。

他又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这些曾经无关紧要的东西,他却舍不得丢,好好保存留到了现在。

程尔将密封袋放回去,拿起下面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她,是大学毕业时,她穿着学士服站在阳光下,不知道在看什么,照片明显是偷拍的,有一点点虚焦。

程尔紧紧捏着照片,恍惚了下,她忽然意识到什么,起身去书房找贺让骁。

技术部门正在发言,程尔推开门,贺让骁撩起视线看过,眼神在问她怎么了。

程尔藏着照片,挤进门,轻轻将门推上。

眼睛湿漉漉的,眼尾水红,很明显哭过的。

贺让骁关掉静音,起身将她拉到身边,低头打量,指节在她眼下蹭了下,“怎么哭成这样?”

他将她搂着,顺势问问坐在他腿面上,因为会议还在继续,就算对面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但她还是觉着害臊。

挣扎了一下,腰就被他握住,他贴在耳边问:“哭什么?”

她将照片拿出来,贺让骁脸色变了变,神情有些不自然。

“你去过我学校吗?”她问。

静了好几秒,贺让骁坦白,语气随意而平常,“去过几次。”

程尔却追着不放,“几次是几次?”

他看着她笑,纵容的意味很明显,回忆了会儿说:“三四次吧。”

其实他去的次数远比说出来的要多。

她刚离开的那一两年太混乱了,他过得颠三倒地,常常通宵做项目,一连好几天看不见阳光。他玩命的工作,一刻不敢停地往前奔跑,他害怕的事情太多,十九岁那年让他尝到了掣肘进退维谷的滋味,他没勇气再尝一次。

后来EAR走入正轨,他的身体敲响警钟,他才意识到该慢一点,分出精力不断往返寻找。

不管多晚的航班,航程多长,哪怕远远地看上一眼,他像是被注入能量,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

“毕业典礼你也在吗?”

她记得毕业典礼那天太闹,很多人,大家都在欢呼庆贺。

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贺让骁也在现场。

“在。”贺让骁点点头。

她的毕业典礼,他提前几天就到了,住在学校附近,傍晚就可以去她的校园里走走。

她学校有漂亮的瀑布,草坪上有人玩飞盘。

一切恣意又热闹。

是他想象中大学的样子。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那里上学啊?”

贺让骁没回,只是笑笑让她猜,她哪能猜得出来,很快注意力就被转走。

她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下就亮了,“那束花。”

“嗯?”

她缓了两秒说:“我想起来了,毕业典礼那天有人给了送了束很漂亮的花。我以为是……”

贺让骁笑,“以为是你的追求者。”

他见过那个男生,高大帅气的外国男人,看她的眼神充满了爱慕,男人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合影,不像他只能倚在墙角,偷拍她。

就连去跟她问声好,祝贺她毕业,都显得没必要。

“不是。”她不让他转移话题,“那束花是你送的是不是?”

她记得还有一张没有署名的卡片。

因为那天太热闹了,互相送花的人太多,她看了一眼那张卡片,没放心上。

现在想来,种种有迹可循。

于是往前想,有次下雨,她没带伞,但却有个不认识的同学,借了她一把伞。

还有……她生日那次,恰巧碰见的打折蛋糕,是她喜欢的芒果味。

“都是你准备的,是不是?”

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睫毛轻轻颤抖着,呼吸变得急促。

贺让骁将她扣住,让她不要再问了。

程尔不肯,他只要仰头去吻她。

松开时,程尔气喘吁吁抵着他胸口,觉着身上全是他的味道,她很喜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