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沧海(五)(第3/3页)

也探听不到太子夜半惊悸之症是否好转。

她看着朱晏亭长大的,朱晏亭身上每一丝异样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她虽急切,唯恐她郁结在心,又不知当如何安抚。

却不知道朱晏亭早已拿定了主意。

隔日晨起,她梳妆过后,第一次召见了随侍在朝露馆的太医令。

人情冷暖随世事,她明着是养病,暗着是被发落到昭台宫。人人心中有杆秤,故而这些时日她不宣召,太医也不主动多事来请脉。

这一日即便宣了,太医令也姗姗来迟,望闻问切,牵丝看诊之后,面色骤变,慌忙退出去了。

不久,又有女医进来,跪在她身侧,摸她手腕上的脉象。

如此反复两三人,方并在屏风之后下拜。

“恭喜殿下!殿下有身孕了。”

朱晏亭有过一次身孕,此次很久之前便有觉察,毫无意外,只道。

“将脉象送去桂宫吧。”

……

其实无需她多言一句,皇后有孕的脉象是社稷大事,谁也不敢隐瞒,需及早记录在案,禀报给皇帝只是第一步。

虽然现在帝后之间的关系已相敬如冰——自皇后到昭台宫养病,皇帝冷淡异常没有半句关切,甚至连从前最喜欢的上林苑都不再来,明摆着是避着她。

宫里人眼明心光,各有趋附,也不敢在这等大事上掩瞒。

那封四五个太医令、医官写的脉案,以最快的速度从昭台宫到了桂宫,递到了曹舒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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