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第2/5页)
“凤郎?”纪新雪眼中的恹色尽数散去,嘴角终于有了笑意,“我以为你今日要等临近宵禁的时候才能回来。”
虞珩手下的身体瞬间僵硬。
舞剑郎君下意识的抓紧长剑,勉强支撑疲软的双腿,数次开口想要给襄临郡王请安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耳边唯有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声。
他、他真的只是想对安武公主表忠心而已。
无论什么事,他都听公主的吩咐,万万不敢僭越!
感受到手下的身体短暂的僵硬后,开始发抖,虞珩眼中浮现不知是对谁的嘲笑。越过舞剑的郎君,朝纪新雪走去。
这等人。
他何以至于发怒?
走到纪新雪身边时,虞珩的情绪已经彻底恢复平静,语焉不详的道,“已经见过他们,留下楚清玖在那里。我还有别的事要安排,就没再去见其他人。”
纪新雪秒懂,自然而然的往左边移动,空出宽椅的另一半给虞珩。
祁柏轩故去之后,楚清玖本想立刻启程,带着放骨灰的瓷罐,先去江南撒些,免得祁柏轩想念江南却不认路。
是纪新雪出言,留下的楚清玖。
他不知道祁柏轩是如何平衡祁株、祁梅和楚清玖的关系,三个人当真有些义兄弟的情分。
世家垮台,祁株和祁梅肯定要倒霉。
与其让楚清玖匆忙赶去江南,听到祁株、祁梅入狱的消息再不分昼夜的赶回来。不如以守孝的名义,先将他留在长安。
于是祁柏轩故去之后,虞珩、祁株和祁梅都没给连完整的尸骨都没留下的人守孝。
只有楚清玖那个小傻子,在京郊庄子供奉祁柏轩的骨灰,严格按照当前的习俗,穿着麻衣草鞋食素。
虞珩坐在纪新雪身边,目光扫过垂头含胸立在原地的舞剑郎君,刚平静不久的心中再次生出烦躁的情绪。
他很快就为此找到合理的解释。
这个人杵在这里,无时无刻的提醒他。明知道阿雪看着舞剑郎君愣住另有原因,仍旧心生怒火的人有多莫名其妙。
虞珩为掩饰窘迫,决定随便说点什么。
他似笑非笑的望向纪新雪,“他舞的剑好看?你看得目光都直了。”
留在不远处的青竹闻言,诧异的看向虞珩。
要不是已经知道,以郡王宽广的心胸,绝不会与赴宴的郎君们计较,他险些以为郡王是在吃醋。
“不错。”纪新雪敷衍的点头。
钦差的效率奇高,过不了多久,玉家的案子就会重审。
他没时间浪费在不愿意走捷径的人身上,能收到请帖的人都被他的私卫暗自调查过。
不排斥,甚至很愿意哄高位者开心。
三十个人,只有这个人专门习得舞剑。
上进的精神值得鼓励。
青竹搓了搓手臂,眼中的迟疑越来越浓。
明明没有风,他为什么又感觉到熟悉的寒冷?
因为和虞珩的距离没有在花园入口时近,青竹反而能判断寒冷的方向。他试着朝着虞珩和纪新雪并排坐着的位置前进半步,果然如同他猜想的那般,感受到更凛冽的寒意。
这不对劲!
郡王不是大度吗?
怎么会……
纪新雪对难掩喜色的舞剑郎君‘和善’的笑了笑,目光在他茂密的头顶扫过,看向手中的花帖,念出第三十二个人的名字,“成华公子,可有才华展示?”
话毕,他已经不动声色的将重量倚在虞珩身上。
趁着成华公子还没过来,他微微侧头,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抱怨,“你不知道,我坐在这里听他们念了二十八首诗,一首催眠曲,委实倦得厉害。没看他跳多久,就困得神志不清,眼睛发直。”
所以才没能及时阻止舞剑郎君糟蹋他的‘秋来春风’。
青竹眉心间的褶皱越来越深,心中就像是住下只格外调皮的小猫,时不时的抬起爪子胡乱探索陌生的环境。
究竟是他的感觉出错,还是郡王……
嗯?
令他背脊发寒的冷意忽然消散,青竹又壮着胆子瞄了眼虞珩和纪新雪所在的方向。
郡王在对殿下笑!
看来是他在没留意的时候吹了冷风,才会时常觉得发冷,与郡王没有关系。
青竹狠狠的松了口气,从荷包中拿出在朱太医处领的药丸子塞入嘴中。
虞珩从纪新雪的语气中听出悔意和不耐,紧绷许久的嘴角擅自上扬。他挑起眉梢,明明想安慰纪新雪,说出口的话却是,“还有一个人,想要展现画眉的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