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都市言情镀金岁月(第3/4页)

更有可能的,她从一开始就会企图阻止自己的父母的离婚丑闻,免得自己的婚姻被当成某种绷带般,用以掩盖离婚在地位上所造成的伤害。

她重生后,一直到1895年的秋天,范德比尔特一家抵达英国以前的康斯薇露,都应该还是她记忆中的那个羞怯又渴求浪漫的少女,因为在那个夏天以前发生的一切事件都完全与她料想的一致。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康斯薇露的确因为詹姆斯·拉瑟福德的死亡而做出了什么过激举动,而这一举动造成了某种严重的后果——也许她失去了声音,也许她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也许造成了某种面容的损毁。不管是哪一种,富家千金为了一个男人而做出轻生的行为,都是一件既不符合教义,又有损家族荣誉的事情,范德比尔特家想要将此事压下去,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

但她肯定没有死去,否则便不可能写下这篇文章。

带着这个疑问,玛丽找到了威尔森医生,他是范德比尔特家族的私人医生——当然,在威廉与艾娃离婚后,他的职务也随之一并被解除——这显然让他泄露曾经病人**的行为变得容易了一些。她雇佣的侦探刚带着大额的支票找上门去,威尔森医生就什么都说了。

“噢,是的,我记得很清楚。”威尔森医生说的每一句话都被侦探记录了下来,通过电报送到了玛丽的手中。“那天,范德比尔特家那个叫做苏茜的女仆急匆匆地跑来找我,告诉我康斯薇露小姐在喝了一杯茶后就昏迷了过去。老实说,我当时脑海里第一个冒出的想法,就是公爵夫人自杀了。毕竟,那时候谁都听说了一点流言。于是我赶紧便收拾好药品与可能需要用到的器械,赶了过去。

“等我到了范德比尔特家的时候,公爵夫人的茶杯已经被一个叫安娜的女仆给处理掉了,因此我根本没法知道她究竟喝下了些什么。但从我赶到以后所听到的消息来看,公爵夫人又不像是自杀了。据说范德比尔特太太先是痛哭了一场,紧接着发现公爵夫人似乎只是陷入了昏睡过后,又大发雷霆,以为这是她为了抗议与公爵阁下的婚姻而干出的好事,我在楼下坐了好一会,才有女仆上去通报我的到来。

“而公爵夫人的举止十分的奇怪,当女仆向她通报我的到来时,她大声叫嚷了一句‘我准备好了’。看在上帝的份上,我行医这么多年,至少也为几十位富家小姐们问诊过,可从来没听到过谁用那么大的嗓门如此粗俗的谈话。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进去,直到她几秒钟后又喊了一句‘请进’——当然也是用那嘹亮的嗓门,我才敢进去。

“我用于诊断的时间很短,因为公爵夫人很显然处于一个十分健康的状态中。尽管我发觉了她举止上的种种奇怪之处,我也没有在表面上流露出任何迹象——她也许是因为中暑了才会这样,这是我当时的想法。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公爵夫人了。”

康斯薇露很有可能在那时,就已经被范德比尔特家掉包了。玛丽猜想着。

而用来顶替康斯薇露的,很有可能是威廉的私生女——这并不是没有前例,伦道夫·丘吉尔夫人的父亲就有一个私生女,而那个私生女的模样几乎是与伦道夫·丘吉尔夫人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而真正的康斯薇露,很有可能一直被艾娃·范德比尔特带在身边,她不能出现在公众眼里,因此只能使用“伊莎贝拉·杨”的笔名。假的康斯薇露在报社媒体中有那该死的玛德·博克帮忙,自然是可以为自己的姐妹谋求到《每日电讯报》的头版头条这样的位置。

这就是为什么她明明知道棋手的每一着,却仍然输得一败涂地。

对手早已换人,换成了某个远比康斯薇露要大胆,要狡猾,要横冲直撞得多的人,她却一直拿着过去对康斯薇露的了解来揣测这个陌生人。很有可能乔治·丘吉尔一直都是这个假康斯薇露的伪装,在南非时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私奔,从头到尾,都只是这个假康斯薇露为了能够抢先与德兰士瓦共和国总统签订协约而走下的一步步罢了。

有需要时,她便以公爵夫人的形象出现,没有需要时,她便以乔治·丘吉尔的形象出现。恐怕马尔堡公爵正是因为发现自己的妻子并不是一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而是一个很有可能为自己将来的政治发展带来助力的帮手,才因此丢弃除了美貌根本一无是处的路易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