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Isabella·(第3/6页)

“那么,布里先生,敢问你又是如何得知那时候米勒太太与米勒先生的关系呢?”哈利·罗宾森立刻咄咄逼人地追问道,“米勒先生是一个善良而且富有同情心的男人,一个带着女儿的寡妇失去了孩子,正是孤苦无依的时刻。米勒先生想向米勒太太伸出援手,倒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怕是被村庄中的有心人误解了罢了。”

“尊敬的法官,请您准许我重新传唤我方的第一位证人,波斯维尔太太。”

哈里斯示意安德鲁·布里先不要回答哈利·罗宾森的问题,而是转向了法官,要求着他的准许。很快,波斯维尔太太又回到了法庭上,她显然是清楚自己会被二次传唤的,脸上没有显出任何吃惊的神情。

“尊敬的法官,我想向您及陪审团团员呈现一份证物。”

听到哈里斯的这句话,贝恩便立刻从他带来的证据中找到一封老旧泛黄的信封,交给了法官,而哈里斯则继续说了下去,“波斯维尔太太曾经在安德森·布里与安德鲁·布里两兄弟年幼时担任过他们的保姆,因此与他们之间关系密切。在布里先生发现米勒太太怀孕以后,他曾经寻求过波斯维尔太太的帮助,希望她能给予自己一些能够摆脱孩子的药草,但是波斯维尔太太拒绝了他——然而,那也使波斯维尔太太成为了这个世界上除了布里兄弟与米勒太太以外唯一一个知道海伦·米勒的真实身世的人。为了这个缘故,安德森·布里先生有时会写信给波斯维尔太太,向她倾诉心中的烦闷,而波斯维尔太太为了保护他的**,从未给他写过一封回信。

“而尊敬的法官,您在手上拿到的,就正是安德森·布里先生在去世前不久写给波斯维尔太太的一封信。信上清晰地表明了,当时健康状况已经极差的安德森·布里先生不仅知道米勒太太与米勒先生之间的私情,并且深为所困。在信件的最后,您还能读到,可怜的安德森·布里先生是多么地担心海伦·米勒,害怕从小便展露暴力倾向的米勒先生以后会对这个被他视为如同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的孩子不利。试问,尊敬的法官,以及各位陪审团团员,一个可以弃自己年幼的孩子与病弱的丈夫于不顾,而光明正大地与自己的情夫偷欢的女人,甚至很有可能因此而活生生将自己的丈夫气死,怎么可能符合普威尔太太口中所描述的‘贤惠,善良,乐于助人’?依我看,‘残忍,疯狂,冷酷无情’,这些从布里先生的讲述中所体现出的性格特质,反而才更加符合米勒太太的本性吧?”

法官将那张信纸交给了陪审团团员传阅,而这边,哈里斯又呈现了更多的证物,“请看,尊敬的法官,安德森·米勒生前曾经是一名钟表匠,他也为布伦海姆宫的钟表调试过,而这些是他留在布伦海姆宫内的记录,叮嘱仆从该如何清洁以及保养钟表的纸条。您可以对比一下,便会发现这些纸条上的字迹与那份写给波斯维尔太太的信件上的字迹是完全相同的。而这里,则是安德鲁·布里先生在他位于伦敦的钟表店工作时为客人写下的纸条,足以证明他与他的哥哥有着全完不同的字迹,不存在伪造的可能性。”

哈利·罗宾森这下坐不住了,气势汹汹地又站起了身,“那么,波斯维尔太太,我想询问你一件事。考虑到写下这封信件时,安德森·布里先生已经病入膏肓,极有可能存在神志不清的可能性,你是否也抱有这样的怀疑,认为他信件上所写的内容很有可能都是一些捕风捉影,毫无来由,疑心病发作的臆测呢?因为倘若你认为安德森·布里先生信中所写的内容是真的,为何你从未插手此事——甚至直到海伦·米勒自己主动走到布伦海姆宫门口告诉公爵夫人她受到的‘虐待’之前,你都对安德森·布里先生曾经在信件中向你提到的担忧只字不提,甚至在米勒太太前来向你讨要一些草药时也没有多问,甚至从未想过要确认一下海伦·米勒的状况呢?”

“我从未怀疑过安德森的话。”波斯维尔太太平静地开口了,“但是,罗宾森先生,我只是一个衰老的妇人,居住伍德斯托克边缘,一个要过好几天才有马车经过的偏僻角落。为此,亲爱的安德森只能写信给我,而无法亲自过来拜访我。在这种情况下,我有什么力量能够插手这件事呢,罗宾森先生?试图从一个母亲的身边带走她的孩子,还是告诉全村子的人米勒太太的私情,难道那就能够阻止她不再偷情,就能不让安德森死去吗?我做了我能做的事情,罗宾森先生,在米勒太太果真与米勒先生结婚以后,考虑到安德森的担忧,我给那女孩真正的父亲,安德鲁,写了一封信,说明了安德森信件上曾经提到的一切内容,而安德森的确回信告诉我,他会去探望海伦·米勒。而我认为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