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5/7页)

这件事问映枝有些不妥,原本江成同她说了后,她不打算问枝枝。但犹豫再三,她还是问了。

姑娘家看人,和那些男人们看人,是不一样的。

即便是父母做主,媒妁之言,结亲人的意思也要问。

“是这样的。”李氏犹豫解释道,“李翰林品行好,模样周正,虽然出身寒门,但一定是前途无量。”

婚姻大事早点问早点定,晚两年再嫁,最好不过。

她前几日和江成才商量过,枝枝这个性子,嫁到哪家指不定都会受委屈。

不如她手头先筛着京城勋贵家的公子们,让江成也在外头看看,有没有模样好,家世清白,身无负累的年轻人。

那是做赘婿再好不过的人选。

映枝听到这话,才松懈下来:“娘,我其实没见过李翰林几次。”映枝努力回忆,也想不起来那位李翰林的脸。

李氏睨了一眼映枝。

她家姑娘兴许是还没开窍,说起这些不红脸也不羞涩。

李氏索性又问了几个人名,什么宁王世子,平西将军家的长公子,北亭郡王……文的武的都有。

映枝被李氏绕得云里雾里,摆手说都没见过,她哪里知道这些都是谁?

母女两讲了半天,映枝竟然打了个哈欠。

李氏一愣,拍着自己的腿道:“娘也真是的。”

她握住映枝的手哄道:“娘的乖乖枝枝赶紧回去歇一歇,这些事爹和娘来给你操心。”

映枝没把李氏的话当回事,只当是她问自己都认识哪些人家的公子。

“娘,那我先回屋啦。”映枝轻快地行了礼。

她现在回屋睡一觉,等等起来看看那张药方。

子瑕和她约好明日相见,虽然没有说让她明日就把药方换回去,但她想提早弄好,然后给子瑕一个惊喜。

映枝脸上不觉露出甜滋滋的笑,刚要迈步,忽然听见李氏在背后幽幽道:

“枝枝,你今日进宫,没见着太子殿下吧?”

映枝被吓得一个激灵,浑身僵硬,转过头咧开一个笑:“娘,没有的事。”

她撒谎了,她居然撒谎了。

李氏眯起眼,上下扫视映枝,又慈爱地笑道:“乖枝枝,快去吧。”

映枝心慌慌,不知道李氏倒地有没有发现,心虚之下,干脆一溜烟跑回了湘水苑。

不同于国公府,此时的禁宫里,传来暴风骤雨般的怒骂,还有梁帝在御书房摔镇纸的声响。

“长福,你跟着朕有多少年了?”

阶下的蓝衣太监跪俯在地上,瑟瑟发抖,头上被镇纸砸破,血顺着脸流下来。

“回……回陛下,已经有三十年了。”

梁帝气得说不出话来,今日是怎么回事?

早上藏书阁的事已经够气他了,没想到这下午才是真正的无法忍耐。

梁帝坐在椅子上,扶着额,一阵眩晕。

自己信任的大内侍,居然会伙同后妃,将他还没满三个月的幼子丢进池塘里。

“来人。”梁帝哑声,最终闭着眼,无力叹道,“拖出去吧。”

长福一听,抖若糠筛:“陛下,陛下!奴才是冤枉的!是唔……”

旁边两个侍卫捂住长福的嘴,手臂一架,将佝偻的身躯拖出御书房。

龙涎香从铜炉中缓缓升起。

梁帝睁开浑浊的眼,指向身侧的一个蓝衣内侍:“今后你来顶他的职。”

常禄忙叩首谢恩,他一直在御书房侍候到傍晚,然后出了殿门,转过一处隐蔽小道,从东宫旁边一扇小侧门外一闪而入。

夜是静悄悄的,无人知晓。

“殿下,都办妥了。”常禄低头禀报。

十二连枝云纹灯将密室照得通明,岑瑜坐在案前,长指轻轻敲着桌面。

“将人带过来。”

不一会儿,就有两个暗卫扛着一只被捆成粽子的人进来。

嘭地一声,粽子被丢在地上,暗卫拱手,取下他头上的布套。

长福乍然见到光,刺眼到流泪,他在一团明亮中看见了案前端坐的男人,脸和脖子登时涨得通红,目眦欲裂。

“明白了?”岑瑜面无表情,仿佛是随口一问。

长福的胸口剧烈起伏,又渐渐平息。

“问你一个问题,答好了,明天就不会很疼。”岑瑜取出巾帕,拭了手道:

“当初孤在岐山上遇险,是寿王,还是父皇?”

烛火声噼啪,长福呆滞地愣在那里。一副如遭雷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