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BAM JUN TOO(第2/3页)

虽然不太明白颜钰话里的意思,但殷北卿能从表情和语气中分析出,她似乎并没有对自己的要求表现出太抗拒的情绪,于是乘胜追击,“洗头。”

“只洗头。”颜钰生怕她再像上回一样乱来,去屏风后面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出来,合衣踏入桶中。

不让这人亲眼确认她脑袋上这块毛已经清洗干净,估计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能正常和自己相处。

在殷北卿眼中,这并不只是颜钰被郁茯桑摸了一下而已,她脑袋里早就已经天马行空到别处去了,比如郁茯桑手上某些她讨厌的看不见的“脏东西”被传递到了颜钰身上。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颜钰仔仔细细地将被触碰过的地方清洗干净,她估计睡觉的时候都会一直想着这事。

——她的神女被弄脏了,这件事。

或许这恰恰是她将颜钰当成自己人的表现。

说起来奇怪,这种不为常人所理解的偏执,颜钰却能懂。

她转头,看到殷北卿脸上已经干掉的血迹,“你的脸,脏了。”

洁癖患者身上的污浊每停留一秒,对她们的折磨就多几分,所以颜钰对殷北卿此时冷静的表现有些吃惊,就自己刚才近距离吐的那一口血,对于这位洁癖患者来说,可能比沾到了口口还令人炸毛。

可这位本该原地炸毛的人,却只板着脸说:“不碍事。”

脸不碍事,但手脏了可不行。

殷北卿走到水盆边,认真仔细地将自己一双手清洗干净,光皂角就打了三遍,直到颜钰觉得她皮都要被搓破了,才终于收手。

“低头。”

这声音有些命令的意味,颜钰反应过来已经照做了。

直到热水倒下,将她前后都浇了个透,颜钰才眨眨被水打湿的睫毛,抹掉一把脸上的水,“你是不是从来没给别人洗过头?”

“是。”身后的声音理直气壮。

确实,谁敢让您亲自动手洗,头发被不被薅光先不说,脑袋还能在头上就不错了。

“你……稍微温柔点。”颜钰委婉表达。

“我很粗/暴?”殷北卿说着,又一勺水浇到颜钰头上。

她闭闭眼,吐出冲到嘴里的水,勇敢直言:“我觉得是有一点。”

身后的人没说话,颜钰以为她是不高兴了,正准备再说点什么挽回一下气氛,结果下一秒,“嗙嗙”两下,大坨打了泡的浴液被盖到她头上。

然后就是殷北卿好像搓麻将一样的手法,连指甲都不懂得避开,当她的头皮是猫抓板在刮。

那呲啦呲啦的声音,颜钰自己听着都吓人。

她连忙将人的手抓住,“殷北卿,你再这样抓下去我头没了。”

殷北卿皱眉,似乎真的有在认真思考她的话,过了很久才回一句,“娇气。”

抱怨归抱怨,但她确实放轻立刻不少力道,只是再小心也敌不过生疏的技法,好几次扯得颜钰要叫出来。

一遍冲洗过后,殷北卿仔细用鼻子确认味道,似乎还是不满意,哗啦一下再次将颜钰从头浇到底,打泡准备开始第二次。

颜钰现在觉得好像有把刀悬在自己的头上,每回洗到郁茯桑摸过的那块地方,殷北卿的力道就控制不住地要加重,几番下来,她终于没忍住“嘶”了一声。

殷北卿的动作立刻停住,“疼?”

不然呢!

颜钰转头瞪她一眼,话虽然没说出口,可全写眼睛里了。

可能是因为忍痛的关系,她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哭过一般,眸中含着水汽,眼尾像是腮红扫出了界泛着浅浅的桃红色,仿佛眨眨眼就会有泪珠凝聚落下。

除了上次在体术课上把颜钰惹生气,殷北卿从来没见过她哭的模样。

冷不丁被她带着嗔怪与委屈的眼神一瞪,殷北卿不止没有半点要生气的意思,反而……突然觉得有些心痒。

她默不作声地握紧了手,努力压抑那股蠢蠢欲动的恶劣欲/望。

将美好的东西打破染黑,是她卑劣的小嗜好,可她不能再对颜钰做那种事。

那她就会变得讨厌自己,然后离自己越来越远。

颜钰根本不知道殷北卿正在黑化边缘来回摇摆挣扎,见她毫无反应,却望着自己出神,便迟疑地张口问,“怎么了?”

“我不喜欢这样。”对面的人突然用十分认真的语气说。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