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久别重逢+修罗场(第3/4页)

看着男孩仍眼带防备地盯着他看,霍平枭尽量将自己的语气放得温和,对他道:“阮羲,你先出去,寻你娘说的黎大人,我有话要单独同你娘讲。”

阮羲的小脚却没肯挪地半步,及至瞧见自己的亲娘往他方向颔了颔首,他这才撇起小嘴,不情不愿地出了雅间。

“你和黎意方……”

话还未问出口,霍平枭却见那姑娘的眼中竟是有泪意涌动。

他倒是也没少见过旁的女人哭,可这姑娘的泣态,却总是会让他产生恻隐。

他想不起那日之事的细节,却觉阮安如此畏惧他,会不会是他曾经给她造成了什么伤害?

“阮姑娘,我是不是……”

强迫了你。

这四个字还未来及说出口,便见阮安摇了摇首,回道:“我也不怎么记得那夜的事了,但应当不是你想的那种。”

这话说完,阮安已大抵整理好了情绪。

她不想让男人听出自己的声音在发颤发抖,便强自平静道:“霍侯,你当年曾说过,来日再见会许我两个愿望,不知霍侯所言可还算话?”

男人听罢这话,硬朗的眉骨微微拢起,他当然能看出阮安的心思,便淡声道:“可他是我的儿子,我不可能不要他。”

阮安说话的声线亦拔高了许多,她知自己出身草芥,无法与他争抢抚育之权,却还是想尽力争取。

她眼眶泛红,咬牙又道:“可生他养他的人都是我,你从始自终都没废过什么功夫!”

话说到这处,阮安深深地吸了口气,接着说:“你不过用了一两柱香的功夫,可我生他,养他却用了数年!”

听到“一两柱香的功夫”这七个字,霍平枭的眉宇愈发拢蹙。

可现在,他倒也顾不得同阮安考证这时间的长短。

——“阮姑娘,除了阮羲,你提任何愿望我都可以答应你。”

为母则刚,曾经母子分离的锥心之痛阮安不想再尝,霎时间,美人温软的眉眼透着愤怒和悍然。

她已得知霍平枭成了当朝的大司马,凭他和霍家的权势,若想将阮羲夺回去,那便是轻而易举的事。

霍平枭肯在这里同她平静交谈,也是因为她曾经救了他一命。

阮安憋着泪,将声音放低许多,哽咽道:“霍侯,我不要任何的金银,我也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我只想要我的孩子。”

说完,阮安豁然从椅座站起,纤瘦的两个肩头亦在发颤、发抖。

霍平枭见她如此,也起身往她方向走了过去。

阮安抬首时,正撞上他深邃莫测的眼睛,她心跳顿止后,又飞快避开了眼。

“我也是。”

男人沉冽且强势的气息拂过她发顶,阮安再度抬首,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霍平枭这是……

还要与她争抢阮羲吗?

阮安淡粉色的唇瓣微微颤着,未料,男人竟嗓音低沉又道:“你和那孩子,我都要。”

都要?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阮安费解地看向他,霍平枭又接着问:“你和黎意方…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罢,他伸出了指骨分明的右手,本想为眼前那泪意盈盈的姑娘拭拭眼泪,却还是怕他的行为会让阮安反感,终是又将悬于半空的手缓缓放下。

“我和他…我救了他母亲,所以便求黎大人送我和阮羲回嘉州。”

阮安的情绪仍未平复,讲话时或多或少有些语无伦次,姑娘又想起适才两个男人那剑拔弩张的对峙,又道:“你不要去寻他的麻烦,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未婚夫……”

霍平枭却蹙眉,将她的话打断:“黎意方的私德我不做凭判,他却然是个好官,调任也是陛下和吏部的事,我管的,只是大骊的那些兵马而已。”

阮安在前世时,却没少听闻他父亲霍阆的手段。

霍平枭掌管兵权,霍阆则被宫人悄悄地议论为,是本朝的影子皇帝,整个六部都由他所控,再说京兆少尹这一职本来就是会经常调动的岗位。

阮安仍想再为黎意方说几句话,霍平枭却仍未忘记正题,又盯着她眼睛,郑重问她:“阮姑娘,你既然没和黎意方定下来,那你可有想好,我适才同你说的那件事?”

阮安心在颤,纤手也在微微发抖。

“霍侯是想让我做妾吗?还是…想寻个宅子将我安置,让我做外宅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