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4/5页)

她本以为晏时今再不会回孤儿院了,却不想没多久,晏时今便给她转了钱。每次的数额有大有小,李月萍隐约察觉到不对劲。

她之前也查过晏家的事情,知道如今晏家的女主人是晏时今的亲生母亲,且只有她一个孩子。

这也是李月萍放心的重要原因之一。

可如今瞧着,事情怕是有不对劲。

如果是晏家那边想给孤儿院捐款,应该会像当年一样,直接打一笔不少的钱过来。而不是像如今这般,由晏时今有多有少一笔一笔的来,毫无规律。

李月萍担心是晏时今与家里闹了矛盾,所以便不想晏时今再给孤儿院打钱。反正她现在还能动,还能工作赚钱,孤儿院总能撑下去的。

等到她干不动的时候,她也会努力给院里的孩子们找好归宿的。

因此,李月萍没有收下这三万块。

晏时今:【您收下吧,这不是我捐的。】

李妈妈:【那是谁?】

晏时今看着手机沉默了一会儿,才编辑道:【旬柚,您记这个名字吧。】

李妈妈:【旬柚,是个女孩的名字,真好听。小时,是你的朋友吗?】

阳光孤儿院里,李月萍脸上不仅露出了一抹笑意,愁苦的眉目都舒展了不少。一旁玩耍的孩子们看到,一窝蜂都奔了过来,围着她道:“院长,您在笑什么啊?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

“对对对,院长,您快给我们讲讲!”

“我们也要听!”

“是你们小时哥哥交了新朋友。”李月萍摸了摸小孩儿们的头,笑着道,“确实是一件大好事呢!”

“小时哥哥交朋友了?”

“是男生还是女生啊?”

“是女朋友吗?”

小孩儿们人小鬼大的七嘴八舌的问道。

“这个……就要问你们小时哥哥了。”

荟萃楼包厢里,晏时今看着“朋友”两个字微微怔了怔。恰时,床上传来了一阵响动,晏时今抬头看去,见旬柚翻了个身,并踢开了身上的被子,露出了光裸的胳膊和腿。

他顿了片刻,终是站起身走过去,给她拉上了被子。

“热……”

旬柚皱起了小眉头,想要故技重施,再把被子踢开。只是这一次,被人阻止了。

晏时今坐了下来,恰好按住了被角。

床上,旬柚不满的嘟起了嘴,只是到底没再乱动了。

见她不动了,晏时今才移开视线,重新垂头看着微信。半晌,他才回复了一句——

【是同学。】

*

电话再次被挂断了。

再后来,哪怕响了很久,也依然没有人接。

公寓里,祁岸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浑身上下似乎都散发着冰凉的寒意。他没有选择坐下,而是如一尊雕塑一般站在原地。

他在这里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太阳落山,久到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天黑了。

黑暗充满了这间公寓,淹没了客厅中的青年。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电话铃声蓦然响了起来。祁岸甚至没来得及看来电显示,便直接按下了接听。

“祁岸哥,已经晚上了,你还来上课吗?”

是姜云可。

祁岸眸色一瞬间黯淡了下来。

那头姜云可没有听到他的回答,顿了顿,继续问道:“你见到旬柚了吗?你们……怎么样了?”

“没有,”黑暗空芜的客厅里响起了祁岸略微沙哑的声音,“她没有回来,小可,我找不到她。”

最后一句话,似乎带着失落,以及……无措。

他在这栋公寓里待了好几个小时,他打了她那么多电话,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想要去找她,可在那一瞬间,祁岸却忽然发现一件事——

他不知道去哪里找旬柚。

他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也不知道该去找谁询问。

除了这栋公寓,除了她的电话,他对她的一切似乎都一无所知。当她不在学校,不在公寓,不接电话时,他竟然连她去哪里了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我找不到她……”

他看着窗外慢慢亮起来的灯光,望着那繁华喧嚣的城市,有那么一瞬间,心底深处似乎生起了一丝不安。

旬柚到底在哪里?

她现在还和晏时今在一起吗?

他们在一起,又在……干什么?

“祁岸哥,你不要着急,旬柚不会有事的。她可能、可能只是还在生你的气。”那头,姜云可沉默了须臾,“你先回来吧,你今晚不是还和导师约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