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4/5页)

顾青:“嘶……”

同学们:“嘶……”

陆昔,实乃神人也。

还得送他回去。

让谁送他回去呢?

就在顾青苦恼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我送他回去吧。”

顾青一愣,金发的雄虫已经弯下腰,将陆昔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松地扶着陆昔站了起来。

“我知道他住哪,你们继续玩。”

说完,他就带着陆昔穿过鸦雀无声的众人,从后门离开了。

顾青呆呆地坐下,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咕咚”灌下。

早知道。

早知道。

早知道有这种福利,他一早就装醉了啊!!

呜呜呜雄虫,呜呜呜呜!!

————

外面已经下雪了。鹅毛般的大雪飘飘扬扬落下,落在两人的肩头。

陆昔呼吸时有团团的白雾涌出,在睫毛上凝结成白霜。

这让他看起来有了一丝非人般的俊美。

罗诏低着头,靴子踩在积雪上,踏出一个个脚印,看着陆昔留下的凌乱脚印,他不禁有些哂笑起来。

他没想到,近乡情更怯,竟然能用在这种地方。

明明陆昔就和他待在同一个地方,而他竟然连视线都不敢看向陆昔。

只有当陆昔醉了,他才敢靠近陆昔。

方才顾青看他的眼神,罗诏知道他误会了。

陆昔是他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家人,但那并非爱情,也非友情,更非亲情。

只要陆昔能幸福,他什么都愿意做。

因为,陆昔是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假如陆昔不允许他靠近,那他就站得远远的,只要能注视到他,那就足够了。

他们终于回到宿舍门前,罗诏低声问道:“陆昔,你钥匙呢?”

“唔——”

陆昔总算是还没彻底醉死过去,他把胳膊从罗诏身上拿下来,结果失去平衡,一脑袋砸在门上。

门、地面,和他形成了一个直角三角形。

“钥匙……钥匙……钥匙在兜里。”

他摸了摸口袋,好容易才掏出钥匙。罗诏正要拿走,他却突然缩回手,问道:“你要做什么?”

罗诏:“帮你开门,你得回房睡觉。”

陆昔眨巴眨巴眼,却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现在几点了?”

罗诏看着表,耐心道:“快八点了。”

陆昔皱起眉头,顺着门滑坐下来,嘟囔着什么话。

罗诏跟着蹲下来,好容易才听懂了他的话。

“九点才能开门,在那之前我不能回去。”

罗诏挑了挑眉,陆昔实在是醉得不清。

和醉鬼是不能讲道理的,必须得顺着他的逻辑来。

他低头将表播快了一个小时,然后故作惊讶道:“我刚刚看错了,其实已经九点了。”

陆昔眯着眼,看了表盘好一阵,才懵懵懂懂地点头:“你说得对,确实九点了,我可以回去了。”

罗诏给他打开门,陆昔踉跄着走进去,罗诏正想跟进去,门板就在他面前拍上了,差点把他鼻子夹到。

罗诏摸了摸鼻子,看着还在手里的钥匙,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将钥匙塞进了门口的地毯下面。

然后踩着一路的积雪回去了。

月光下,他的金发如同最纯净的金丝,经过一棵树时,他跳起来摸了摸树梢。

差点没滑到,他攀着树枝狼狈地撑在地上,忍不住笑出声来。

——————

陆昔关上门,眯着眼去拽鞋带,但试了几次都失败。

他泄气地一甩手,干脆不解了。

反正地上还留着之前被踩出来的脚印呢。

他胡乱扒掉外套,一边走一边喊:“夏白渊,我回来啦!”

他口齿还不太清楚,声音拖长了,黏黏糊糊的。

他闻到了一股很特殊的味道。

腥甜中带着一丝香味,他混沌的大脑无法思考,径直循着气味走去。

厚厚的靴子敲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一道门阻隔了他的路,陆昔站在门前思考了一阵,终于想起怎么开门的了。

他压下门把手,随着门缝敞开,那股味道更浓了。

“夏白渊?”

他站在浴室中,入目都是鲜红的颜色,但他却找不到那一抹熟悉的银色。

“夏白渊,你去哪了呀?”

你还在生病呢,怎么能乱跑?

万一死了——啊啊啊啊啊啊住脑!

即使是醉酒的陆昔,也绝不允许这种想法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