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她应当无法拒绝(第2/3页)
陆妃忙道:“是十一月。”
睿文帝摇了摇头:“看来你长姐离京的时候,已经怀胎三月了,那孩子轮廓确实像沈少尹。”他又叹了声,薄嗔:“这孩子来了宫里,你也不跟朕说一声。”
陆妃神色变幻一时,似有挣扎,最终还是跪下一拜,垂泪道:“殿下,我长姐过世的时候,只有望舒陪在身边,她带着望舒在乡间归隐多年,想来也是盼着那孩子过平静日子的。”
睿文帝还是见不得女子落泪,忙把她扶起来,亲手为她擦泪,小意哄她:“好端端地哭什么,是朕惹你伤心了?好了好了,朕不说了,陪你用饭吧。”
只是对陆妃那番话却未做回应。
陆妃见他岔开话头,也不敢再提,她有儿有女的,一身荣宠皆系于皇上,反正劝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她仁至义尽了。
至于皇上对那孩子有没有想头...就看那孩子的造化了。
......
裴在野的体质十分特殊,他和齐太后一样,天生体热,就是赤膊站在冰天雪地也不害怕,独独苦夏的厉害。
再加上他近来心绪烦闷,明明住的屋里已经放了不少冰盆,屋里的床榻也换成了触手生凉的玉床,但夜里还是热的够呛,睡到半夜他就能出一身热汗,喉间也火烧火燎的。
他趁着今儿早上天气凉快,政务又不多,忙到甲板上透透风。
雪团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在他脚边蹭来蹭去的,蹭的他整个鞋面都是猫毛。
裴在野正要把它拎起来,忽然就见它脖子上也戴了根长命缕,底下还坠着一个月亮型的小银坠——一看就是小月亮打的。
——也就是说,这长命缕陆清寥有,这只死猫也有,只有他没有?!
他沉默片刻,才消化了自己在小月亮眼里地位还不如猫的这个事实,气的眼圈发红,揪着猫的后脖子龇牙咧嘴的,要给这死猫一个好看。
雪团在齐太后惯的,脾气也大的不得了,张牙舞爪地冲他哈气。
一人一猫正闹的不可开交,沈望舒匆匆跑出来,见裴在野一副要把猫丢河里的样子,她惊声道:“你干什么呀?!”
裴在野的凶凶脸瞬间僵了僵,他停顿片刻,硬是摆出一脸和善来,若无其事地道:“没什么,我跟它闹着玩呢。”
他伸手揉乱了雪团脑袋上的毛:“它非要凑过来跟我玩,真是烦死了。”
雪团很不给面子的用肉爪子拍开他的手,又哈了他一下。
沈望舒一脸狐疑,裴在野又佯装不经意地问:“它脖子上戴的是什么?”
沈望舒自然而然地回答:“长命缕啊。”
裴在野眼热的要命,还得装作不在意地嗤了声:“这破猫就是戴十条长命缕,也就是几年的寿命。”他撇了撇嘴:“与其给猫打,倒不如给人多打几条。”
沈望舒给他这话气的:“我乐意,我自己掏钱买的线,我自己打的长命缕,我爱给谁给谁,反正又不给你!”
裴在野险没跳脚:“我才不稀罕呢!”
他气的想咳嗽,忙又忍住喉间痒意。
沈望舒伸手:“成了,殿下把猫还我吧。“
裴在野硬是把雪团摁在自己怀里:“正好我要去见祖母,我亲自把猫交给她。”
他说完就大步走了。
走到一处拐角,恶狠狠地盯着雪团脖子上戴的长命缕,心内挣扎一时,到底没忍住,把那长命缕给扯下来了...
......
楼船行了大半个月终于到了长安,沈望舒许久没见父亲兄长他们了,心里还真有些思念,便跟齐太后说一声,直奔着码头去了。
齐太后体谅她归家心切,也没多留她,反是给她指了两个带路是女护卫,令她们送沈望舒下码头。
沈家人提前知道她的归期,早就派下人在码头边等着接她。
沈望舒走近了才发现不对,家里头就派了两个下人,驾着一辆十分寒酸的蓝布小马车,下人也极散漫冷淡,她问话回答的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
她倒不讲究啥排场,不过这样也太离谱了点。
许氏虽然对她不咋地,不过面上情还过得去,有她爹她哥在,也不能让下人这般薄待她。
家里出啥事了?
沈望舒想到沈老夫人那封古怪的书信,心里生出些不安来。
蓝布马车在一处古朴雅致的四进宅子前停下,下人在前引路,带着沈望舒一路去了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