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5/5页)

崔白瞠目结舌地看着桌上枝叶萎黄的芍药,脸色渐渐也变得如枝上黄叶般难看:“千里迢迢催我回来,就为了看一盆花?”

折枝有些赧然,轻声解释道:“大人此前便寻京城里许多有名的花匠看过,都说是无计可施,只能放在向阳处,等它自己活过来。这才想着,大人会不会有些法子——”

“我是御医。不是兽医、花匠!”崔白自椅上起身,咬牙看着那盆芍药,强忍着不悦道:“劳烦姑娘转告谢钰,下次再请我出诊,诊金千两,概不赊账!”

他说罢,便要拂袖而去。

“崔院正请留步。”折枝迟疑一瞬,还是轻声唤住了他。

她将左右屏退,又将花厅的槅扇阖上,这才轻声道:“还有一桩事,有关于……”

话未出口,折枝的莲脸已红了大半,忙匆匆低下脸去,不让崔白看见她面上的神情。

毕竟让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开口问崔白要求子嗣的方子,究竟还是艰难了些。

折枝挣扎了好半晌,才蚊呐般地轻声道:“有关于子嗣——”

崔白闻言神情一滞,面上的怒意也渐渐消了。

他重新往圈椅上坐落,示意折枝伸手,隔着帕子替她把过脉后,便提笔写起了方子。

一壁写,一壁本着医者的惯例安慰道:“你虽说是胎里带来的寒症,极难有孕。但若是少用些寒凉之物,又一直以我的方子调理,也并非是全无可能。”

“三年五载,十年八载的,总有希望——”

他的语声未落,却见坐在对侧圈椅上的折枝骤然抬起眼来,一双杏花眸里满是震惊之色,语声也骤然顿住。

许久,方有些心虚地低声问道——

“谢钰他……没与你提起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