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但你不值得(第2/3页)

“谁敢!”白锦扶提声喝道,“五哥,父皇的确之前下令幽禁了我,可你怎么知道我下旨不是奉诏而出?”

烈王似觉可笑,仰头大笑道:“父皇都已经死了,你奉哪门子诏?难道是父皇托梦跟你说的吗?”

白锦扶面带讥冷,凝视着烈王一字一顿道:“遗、诏。”

烈王不假思索便大手一挥否决道:“不可能!你撒谎,父皇根本没有留下遗诏!”

“谁说没有!”景彧从白锦扶身后走出来,双手捧着一道明黄的圣旨,朗声道,“先帝遗诏在此,所有人跪下接旨!”

外面的都是韩玉成的人,自然不会听景彧的话跪下,韩玉成之前搜了几遍都没搜出来有什么遗诏,根本不相信景彧手里的圣旨会是真的,于是嘲弄地对景彧道:“宁安侯,根据大鎏律例,假传圣旨会是什么罪名,你可要想好了。”

景彧镇定自若地道:“先帝遗诏,传位于熙王,圣旨乃先帝亲笔所写,上盖有先帝御印,韩相若不信,可请其他大臣一同鉴定,看是否是先帝笔迹。”

“假的!肯定是假的!你们这些人竟敢伪造圣旨!”烈王其实对遗诏的真假半信半疑,但如果遗诏是真的,才更让他感到无比气愤,隆庆帝居然真的宁愿把皇位传给一个失散二十年,父子亲情单薄的白锦扶,都不愿意传给自己,他这个儿子在隆庆帝心里到底算什么?于是愤激地指挥人道,“来啊!将这伙逆贼全部拿下,格杀勿论!”

烈王带来的人听了吩咐,正准备冲上前动手,却突然听到韩玉成一声喝道:“住手!”

烈王的人停下来回头看看韩玉成又看看烈王,一时不知道该听谁的。

“韩玉成,你到底想干什么?”烈王脸红脖子粗地走到韩玉成面前,指着韩玉成生气道,“都这时候你还犹豫不决,如何能成大事!本王知道贵妃还在里面,但自古夺位哪有不流血的,只要你帮本王登上皇位,本王保你们韩家子子孙孙富贵荣华取之不尽!”

“韩玉成,先皇已传位给我,我现在就是大鎏新君,你岂敢动我?”白锦扶袖手而立在台阶上,遥遥与韩玉成对视,低沉而缓慢地质问,“你想当一个乱臣贼子,在史书上遗臭万年吗?”

景彧并肩站在白锦扶身侧,也对韩玉成道:“韩玉成,你若再执迷不悟下去,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

韩玉成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暗自紧咬银牙,心中百味杂陈,一时说不出来是愤怒更多还是嫉妒更多,他恨白锦扶为什么选择了景彧而不是他,却也嫉妒景彧可以和白锦扶同进同退,同生共死。

为什么此时站在白锦扶身旁的人不是他呢?

要不是他这一路走来的帮扶,白锦扶怎么可能会有今天?他究竟比景彧差在了哪里?!

烈王见韩玉成迟迟不做决定,再也按捺不住想将白锦扶置之死地的急迫,于是悄悄用眼神示意亲信一下,亲信接收到眼神,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拿着弓箭退到一旁,趁众人没有注意到他,立即拉弓搭箭将箭头瞄准向白锦扶的胸口,紧绷的弓弦一松,利箭便如一道快如鬼魅的闪电,划破空气朝着白锦扶飞射而去!

景彧先注意到了那支从旁边阴暗处射来的冷箭,心头猛地一颤,一把抓住白锦扶的手臂将人拉到自己身后,正想以身作肉盾来为白锦扶挡箭,突然又有一支羽箭从另外一个方向射来,在那支冷箭距离白锦扶只有一手臂远的半空中,精准地射在冷箭的箭头上,将冷箭射落在地!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惊险的一幕看呆住,当韩玉成看到那支箭快射中白锦扶时,心脏差点骤停,等确认白锦扶无碍才恢复了心跳,回头找到了放箭的人是谁,二话不说拔出佩剑,过去亲手结果了那个烈王亲信的性命。

烈王没想到韩玉成会杀自己的人,惊怒道:“韩玉成,你干什么?!”

韩玉成没理他,转头朝刚才救下白锦扶的那支箭射过来方向看过去,那里是一处房檐,被夜色遮挡,看起来空无人影,但他预感,那里绝对有人埋伏,于是命令手下道:“房顶上有人,把人给我逼下来!”

“不劳你派人请我,我自己下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挺拔健壮的身影从房檐后走了出来,一个利落的起掠,像一只鹞鹰般从高高的房顶上稳稳落在了地上,他身穿黑色劲装,脚踩牛皮长靴,背上背着弓箭,手里拿着宝剑,像个独行在黑夜中行侠仗义的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