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风声鹤唳(第7/10页)

宁恕早三下两下地将封箱带割开,打开一看,手中的箱子差点儿滑落,里面是一只不知死了多久的老鼠。他忙将箱子合上,佯笑着对刚取了剪刀出来的妈妈道:“是给我的,呵呵。妈,以后再有快递来,我如果不在,你一定要问清楚是什么快递公司、谁寄来、寄给谁,要问得清清楚楚,才能开门。如果没问清楚,千万别开,宁可快递不要了。”

“知道,知道。唉,现在要你们教我了。”

“家里吃的呢?”

“都有,这你放心。你来过,我就好了。你忙去,晚上别回来。”

宁恕答应着走了。他很不放心,尤其是看到妈妈苍白的脸色,更不放心。可他只能走了。他必须工作。他相信自己的策略,相信主动应战才是最好的防御。他走得一步三回头,都忘了自己眼下可能面临的来自简敏敏的袭击。他心里的压力更大。

走到楼下,他找个隐蔽处,忍着恶心,翻看装死老鼠的盒子,什么线索都没有。他将盒子扔了,但坚信,这一定是简家所为。看来从昨天下午简宏成找他面谈威胁后,简家新一轮的攻势发动了。

不怕!宁恕握紧拳头,全身如紧绷的弦,蓄势待发。

郑伟岗的家里。赵雅娟是冲着陆行长而来的。郑伟岗并未透露他是为田景野而约的赵雅娟,只在见面时稍微介绍了一下,之后就任田景野坐在一边,微笑观察。

等四个人在饭桌边坐下,田景野作为在座最年轻的人,起身替大家倒酒。赵雅娟见郑伟岗与陆行长都对田景野很客气,以双手扶杯,她也照做。

田景野坐下后,端起酒杯向赵雅娟敬酒:“我是小辈,该我先敬酒。谢谢赵总向我们一中捐献教学楼。”

赵雅娟微笑着碰杯:“噢,你是一中的?”

田景野见问,先嘻嘻地笑了出来:“是啊。因为真找不出什么健康向上的理由向赵总敬酒,哈哈,只好搬出一中。”

大家听了都笑。郑伟岗笑道:“赵总是有名的才女,向她敬酒还真难找词儿,我一向怕她在心里笑我大老粗。”

“怎么可能。你和陆行长都是收藏界的行家,我一向自愧不如。”赵雅娟冲田景野道,“你果然是一中的,我说呢,刚才听你替陆行长解释我的资金去缅甸的途径,就知道你不简单。我公司几个本地的专才都是一中的,都好用,脑子都灵得不得了。”

陆行长道:“小田以前是我左膀右臂,我不知道他怎么长的嗅觉,无论什么新政策下来,他都能顺藤摸瓜,想出新的赚钱思路。啊,听说赵总刚招了一个做房地产的专才,也是一中的?我听说这事很传奇……”

“是啊是啊。”赵雅娟几乎是赶着掐走了陆行长的话头,自打阿才哥跟她透底之后,她对这个话题有些儿反感,不愿别人多说,“你说真是缘分哈,这故事就叫一枚钻戒。田总认识宁恕吗?”

“宁恕?原来这几天大家说的是他。很巧,他是我一个同班同学的弟弟。”田景野说到这儿,就打住了,一脸不予置评的样子,笑容也淡了。

赵雅娟察言观色,偏是追问:“哦,这么巧?都老相识了。过几天我请客,你们一起喝酒。”

田景野谨慎地道:“宁恕……以前认识,他上半年刚回来的时候,我请了几次客,介绍我的关系给他,后来就不大往来了。”田景野说完,充满歉意地笑。

陆行长奇道:“还有跟你处不下去的人?”

田景野笑道:“我当初递辞职报告,你也差点儿翻脸杀了我。我又不是百搭胶。”

“哈哈,陆行长,你也有暴躁的时候,说说,怎么回事?”赵雅娟没继续冒昧地问下去,但田景野的三言两语在她心中生了根。

等饭吃完,田景野喝了点儿酒,只能坐陆行长的车子回城。陆行长才问:“那个宁恕?能让你介绍你的关系给他,原本交情不浅啊。我该不该记住这个名字?”

田景野道:“有必要记住。”

陆行长了解田景野为人,不用多问,也懒得多问,记住就行了。

赵雅娟坐在车上,闷闷地想了会儿,让司机停住。她特意跳下车,去给儿子打电话,都不怕外面有多热,就怕被别人听到。

“唯中啊,你还是乱插手。又打宁恕的电话了?又是问东问西?人家客气,你怎么可以管不住自己?万一人家起疑,做事给你留一手,你不是吃亏死?我跟你说啊,宁恕才进公司,处在最多疑的时候,你别给我捣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