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象(第2/3页)

这么困?

也不等等他?

小没良心的,面膜都没揭呢。

他心里想着,迈步过去,小声喊:“鸢鸢?睡着了?”

自然是没人回应。

霍昭誉没做他想,轻手轻脚给她揭了面膜,又用热毛巾给她擦去脸上的黏腻,闻着她脸上、身上香喷喷的味道,一阵心猿意马。可他也没做什么,去浴室洗漱了,轻轻躺到了她身边。

室内开了空调,气温偏低。

他调高了气温,拥她入眠。

分外安静的夜晚。

清晨时刻忽然热闹起来。

当然,热闹是霍昭誉的,程鸢正美美睡着,就被折腾醒了。她好眠被扰乱,气得又推又叫:“一大早的做什么,就不能让我睡个好觉吗?”

“我也想。可他不想。”

男人清晨容易亢奋。

身边又是心爱的女人,谁忍的住?

霍昭誉亲吻她的脸颊,拍拍她的腿,轻柔哄着:“小凤凰,好老婆,分开点,老公带你去天堂。”

我不想去天堂,只想一脚踹你进地狱。

程鸢不配合,夹紧双腿,转动并不怎么清醒的脑子:“那个……不是要去蜜月?待会要赶飞机吧?你也别闹,多休息会儿。”

“这就是我休息的方式。”

霍昭誉喘气如牛,热汗滚下来:“小凤凰,好老婆,快别耽误时间,就一次,等会起晚了,别人都知道什么事儿。”

他连哄+威胁,程鸢只得不情不愿随了他的意。

终于蛟龙入洞,一番兴风作浪到天明。

程鸢被折腾的腰酸腿软,结束时,被抱进浴缸里泡澡。她困得睁不开眼,亏了有霍昭誉扶着才避免了溺死的危险。

可还没等泡去身上的乏累,楼下就传来吵嚷的声音。

霍昭誉听出是母亲的声音,推醒程鸢:“我去楼下看看,你别睡了,小心淹着。”

程鸢还迷糊着:“困呢,你抱我去床上睡。”

她伸出湿漉漉的细长胳膊捞住他的脖颈。

霍昭誉觉得她困倦的模样也很可爱,亲了下她的眼睛,笑着问:“真那么困?”

程鸢下意识地点头,声音低若蚊蝇:“我都说了,我老了,禁不起折腾,偏你还要,说了一次的……”

“我真的只要了一次。”

“你一次太长了。”

“这还是我的不对了?”

霍昭誉哭笑不得,抱起她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点她的鼻子:“小白眼狼,我真时间短了,以后有的你哭!”

小白眼狼自然是不会回他的,一躺到床上,就美美进了梦乡。

霍昭誉去洗漱,然后换衣下楼。

楼下客厅气氛冷凝。

霍家父母的争吵战结束,转入了冷战。

霍振年坐在沙发上抽烟,茶几上,透明的烟灰缸零星躺着几个烟头。

冯雅在摆弄窗台架子上的青瓷花瓶,里面的两支玫瑰赫然是程鸢放进去的。经过一夜,颜色黯淡、花叶败落。如同他们的关系,经过一夜没有缓和,反而越发糟糕。

霍昭誉蹙眉问:“妈,怎么了?”

冯雅揪着玫瑰花瓣,言简意赅:“那女人死了。”

“……哦。”

死者为大,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霍振年也是这个想法,死者为大,总要让她走的好看些。他将烟碾灭在烟灰缸里,又开了口:“小雅,朝阳虽说早成年了,可毕竟是个孩子,葬礼这种事,没个长辈在身边怎么成?”

“所以要你亲自去?管家呢?不是你心腹吗?派他去不行?非要你去刷存在感?”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朝阳毕竟是我的儿子。”

“好,徐朝阳是你儿子,你给儿子他娘主持葬礼天经地义,是我这种女人心眼小、没气量……”

她越说越心酸,眼圈儿都红了。

想她冯雅从小到大,顺心顺意,何尝受过这种委屈?

那女人的孩子大了自己儿子三岁,推推时间,刚好是结婚前一个月的事。

天知道他当时还有多少风、流韵事。

怪不得婚后自律,估摸是玩腻了、收心了。

霍振年看惯了妻子多年来的优雅完美仪态,此刻,见她红了眼,不忍苛责,只叹息:“你看看你何苦跟一个死者计较?”

“我计较?”

冯雅冷声讥笑:“我今天不跟一个死者计较,明天就不能跟一个孩子计较。”

领土、权力、尊严,便是这样一点点流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