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6/7页)

直到少年的身影完全消失,傅言才慢慢回神。

他看向身后那个朱红色的牌匾——“珍宝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或许,他可以用其他方法来讨好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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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舟接到徐泽的信息后,第二天中午就来到了学校。

徐大少正心情烦闷的坐在床上打游戏,两条长腿随意地伸开,手指动得飞快,随着炸裂的声响,对敌人枪枪爆头、毫不留情。

他见到云舟之后立刻放下手机,也不管队友嗷嗷叫着要死了,从衣柜的最下层拿出一个长约三十公分,高七八公分的紫檀匣子,双手捧着来到了阳台。

云舟也跟着他去了,并且锁上了门。

洪海见状小声对薛一凡说:“嘿,看到那个匣子了吗,雕花紫檀木的,光一个盒子就要几十万。就是不知道里面到底放了什么宝贝的东西,好想看一看。”

薛一凡看着他跃跃欲试的脸,“你别打什么坏主意,要不然徐大少可饶不了你。”

“这我当然知道。”

洪海也就是那么一说,他可得罪不起徐大少,上次偷听的事情就让对方对他冷脸相对了好长时间,直到上次大家一起去吃烤肉才稍微缓和。

徐泽将紫檀木盒子郑重地交到云舟手中:“所有碎片都在这里了,一片不差。”

云舟坐在阳台的竹凳上,将盒子小心的放在腿上,一手扶着,一手掀开了盒盖。

软软的绒布内衬上,只见十几片大大小小的碎片整齐的摆放在里面,釉色细腻、做工精美,是清乾隆时期的珐琅彩玉壶春瓶!

珐琅彩瓷器的正式名称为“瓷胎画珐琅”,在瓷胎上用珐琅彩釉绘制纹饰,是瓷器装饰技法的一种,由国外传入。

珐琅彩瓷除了外销瓷之外,仅为宫内供奉珍品,绝对禁止流出宫外。除少量由皇帝选中的无暇珍品可以留在宫内供其把玩外,其余瑕疵品必须全部销毁,民间几乎一片也见不到。

所以留下的都弥足珍贵,在拍卖行全都是价值千万以上的天价。

徐泽跟着云舟半蹲下来,修长的手指将碎片简单拼接成了完好的瓷器,除了有几片比较小以外,果然一片不差。

两人将瓷片小心的收在紫檀匣子内,徐泽站起身,用复杂的眼光看了少年一眼,“…那位大师真的能修复好吗?”

云舟将匣子小心的拖在手中,认真地看着对方,“我用人格担保,绝对可以。”

他用手抚摸着紫檀木上天然的纹路,想了想还是多嘴问了一句,“那、你和徐老——

徐泽懒洋洋的将手搭在了栏杆上,望着碧蓝的天空:“老头子不在家,去参加国外的拍卖会了,还会在那边做一些文化交流,至少半个月之后才会回来。”

这些碎瓷片是他在爷爷的书房偷拿出来的,除了管家知道,没有惊动任何人。而管家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向他保证不会说出去。

想到只有自己能进那个书房,其他人哪怕是老头子的亲儿子都进不去,他心头的气突然消散了不少。

老头子年龄这么大了还飞去国外参加拍卖会,除了秘书也没人陪着,有时候是不是也会觉得孤单呢?

等他回来——

算了,还是自己先服个软吧。

徐泽这样想着,突然觉得谁先道歉似乎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侧头看向身旁眉目清朗的少年,阳光在他的脸上镀了一层金边,连纤长的睫毛都清晰可见,像是一把浓密的小扇子投下了一层浅色的阴影。

那双清澈的眸子像是倒映着阳光,漂亮的惊人,同时也温暖了他的内心。

这次…真的要谢谢他。

*

徐家。

管家在徐泽将紫檀匣子拿走后,便立刻给徐老打了电话。

“老爷,小少爷把碎瓷片偷偷拿走了,应该是想找人修复,等修复好之后‘完好无损’的还给您。他的样子比以前成熟了许多,再没有刚离开时的冲动,您大可以放心了。”

徐老爷子笑着咳嗽了两下,“但愿如此。我这个孙子样样都好,就是脾气太倔了,跟我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管家叹了一口气,“老爷,您为什么不告诉小少爷您的良苦用心呢。

他打碎了您最爱的玉壶春瓶,若是您不罚他,家族的其他人必定会以此做文章,要求您取消他继承人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