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3/3页)
邹远道偏开头,冷声道:“这些不过是你的凭空猜测,事实自然以我口述为主!我可以告诉你剩下的一百万两灾银在哪里,此事足以证明我所言不虚。”
他以为抛出一百万辆白银的线索,崔慕礼便会转移目标,岂料他语气一变,道:“我猜,邹夫人与齐儿此时应该已远离京城了吧。”
邹远道搭在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声音不自觉地发紧,“崔大人,他们与此案无关。”
崔慕礼道:“邹将军,若您真是红河谷灾银案的幕后黑手,此罪当满门抄斩。”
邹远道不理他,重复道:“不知者不罪,他们并不通晓我犯得错,与此案无半点干系。”
崔慕礼换了个说法,拉长尾音道:“哦?他们当真与此案无关吗?”
他从怀里掏出本册子,封面陈旧粗糙,竟是本狱史记录。
他翻开册子,书页哗哗作响,“八年前,姚天罡被收押回京,看管他的狱卒名叫梁三。梁三在狱史记录里写道,春三到五月,姚天罡患轻症,全身起红疹,芝麻粒大小,浑身可怖,但未危急生命……过春,红疹自消。”
邹远道察觉不妙,仍力求镇定,生硬地道:“这与我有何干?”
“不急,我还没说完。”崔慕礼道:“我差人从陇西接回了姚天罡的奶娘,据她所说,姚家男丁世代遗传此红疹,春季起,过春即消。”
邹远道呼吸急促,语调渐高,“我见财起意,与他各取所需,还没那份闲心关他身体好不好。”
“巧得很。”崔慕礼道:“我近日遇见一个孩子,也有同样的毛病,将军不好奇他是谁吗?”
邹远道闭了闭眼,“崔大人,我可以告诉你灾银在哪里,但我有两个条件。”
“聪儿也有跟姚天罡一般的毛病。”崔慕礼置若罔闻,合上册子道:“姚天罡的夫人白氏当年在狱中早产,诞下一名死婴……虽与聪儿年岁不符,但早产的婴儿虚弱,长得比寻常孩子瘦小,亦在情理之中。”
邹远道似被人掐住脖颈,脸庞猛地涨红,挥手扫落木桌上摆着的兵书,低吼道:“聪儿是我和香禾的儿子!”
崔慕礼半张脸隐在昏暗里,平静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丝的惋叹,“这便又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