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4/5页)

“既得陇、复望蜀,人总是不知足的,”郑玉磬稍微缓了缓,才继续同宁越道:“其实我也不知道盼着他同我说些什么,他待我没什么不好,便是没有这封放妻书,我不是也已经成了圣上的嫔妃,苟活而已,又有什么资格做他的妻子?”

说什么都不能够叫她足意,郑玉磬也知道这一点。

他就算是写一封如同以往报平安的家书,她如今也不敢回信,或许也会落泪,怎么样都不会有十足的满意,圣上待到元柏六七岁的时候才会册封,萧明稷与她互有把柄,自然是落在彼此手里的越少越好。

萧明稷肯让人送这封信来,是为了稳住她,让她继续给他送香囊,但是她的回信却不一定会回到秦君宜的手里,或许就像是当年圣上授意的那样,给自己的书信代笔。

“娘娘既然选择走了这一条夺位的路,这条路凶险万分,若是能与秦郎君一刀两断,反而是件好事。”

宁越将书信从她手中拿出来,沾了烛火,让那些令人心碎哭泣的文字化为灰烬,他为她擦那似乎是永远也流不尽的眼泪,柔声道:“有奴婢为娘娘赴汤蹈火,就够了。”

郑玉磬闭了闭眼:“就算是我想一刀两断,三殿下恐怕也不会愿意,若是我丝毫不在意他,叫他失去了利用的价值,那个人岂会为他花重金?”

……

江太医偶尔会往三殿下的皇子府上走一遭,殿下如今表面上是无事一身轻,实际上反而更容易在暗处兴风作浪,叫五殿下和七殿下吃了不少苦头,偏偏还得感激他,拉拢他。

这之中免不了涉及人员调动,殿下借着旁人的手将自己的人安插到肥缺或是实干的位置上,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自己的日子却没有殿下其他的心腹那般逍遥,那位卫先生秋冬的时候容易犯病,他还得装着给殿下看病,每隔几日就得往殿下府上走一趟。

但今天他却有些惊讶,因为万福说,密室里尚且有旁人在,三殿下如今不方便接见他。

密室之内,陈大夫为三殿下诊脉的手一直搭着,但是捋山羊胡的手稍微有些颤抖,似乎是有些迟疑的神色。

他做了许久的大夫,其实非常能理解一些病人、特别是在生育与男女事上有难言之隐的病人是什么心理,但他不能理解这位出身皇室的三殿下为何要来找他。

三殿下的总管和他简略地说了一下三皇子的疑问,他本来是没怎么太当一回事,王孙公子年轻时候谁还不风流一把,只要适当禁止一段时间,服药调养身体,其实倒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个病多少有些心理上的障碍,当然还有饮食作息的问题,而且常有病人不遵医嘱,后期克制不住寻欢,但是他想过许多病症,最后见到三殿下的时候几乎全部推翻了。

这位皇子明明身体康健得很,来寻他做什么?

已经开了几副汤药,温和补身,也施过针,应付了些时日,可是殿下最近还召他过来,这就相当奇怪了。

他没找个姬妾试一下吗,难道还是不成?

“您不必有什么忌讳,我也没什么好怕的,”萧明稷收了手,淡淡道:“若是真有什么不妥,我也不会怪罪。”

“殿下言重了,容草民再想一想。”

陈大夫客气道,心底却略有不满,他能有什么不妥,不就是身子太好些了么?

“殿下近来最近与女呃……人的时候,大约是多久?”

这个年纪的皇子们,基本都是成了亲的,不会有哪位如今身边还没有一个女子或者伺候的男子。

萧明稷眉头微蹙,这确实不是什么值得说出口的事情,“一盏茶左右。”

陈大夫心下了然,那他就是无功无过,“殿下正值青春,晨起是否会有……”

“有,”萧明稷知道这些百姓面对皇室子孙的时候该有多惶恐,因此也不为难他,直接都说了:“只是偶尔还会鼻中有血,吃药以前从未有过如此症状。”

不知道是不是她实在是美得太惊心动魄,勾得男子难以自持,还是她临别时的话语太伤人,就算是这些日子点了清心安神的香料,其实也是无济于事。

她又入梦境了,甚至比以往更加妩媚,叫人欲罢不能,连带万福每天伺候他起身时都有些不落忍,试探问一下殿下要不要从温泉别庄里寻一个处子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