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2/4页)

“大人放心,民女定会竭尽所能。”

俩人说着,就已经迈步出了萧清朗居所所在。而在拱门之处,一个长随仆从衣裳的男子殷切的上前,见到孙大人赶忙说道:“大人不好了,春芳楼的惠姑娘又找来了,非闹着要见大人,不然她就要打前头敲闻怨鼓了......”

“哎呦,我的姑奶奶哎,这又是捣什么乱呢!”孙大人连连叹气,想到身边还有个王爷跟前的红人才赶忙解释道,“那惠娘是李进才进门没俩月的小妾,是春香楼的女子。下官以前有几次应酬时,曾有不开眼的让春香楼卖艺的女子行过歌舞......下官可绝没有私心,更没有跟那惠娘有什么牵连,还请许姑娘稍后查案时候能把这一件事儿轻轻揭过去......”

许楚挑眉,见他眼神虚飘,就知道他的话没有尽实。不过这种事儿,若是与案子无关,她也不会沾手,免得捉不到狐狸反惹一身骚。

因为从卷宗上没有找到太多有用信息,所以许楚也没在卷宗上继续耽搁,而是直接去拜访张家刘家李家跟吴家了。因为几家受害人都被安置在这里,加上有靖安王的吩咐,所以倒是方便许楚问话。

家中出了人命,且都是顶梁柱出事,无论哪家自然都是凄凄惨惨的。

许楚按着案发的顺序,先去了张家。到底是酒楼东家,张家也颇有薄产,其宅院虽然算不上富丽堂皇,却也有几分富贵气。院子是三进门的院子,瞧着也还宽敞,依着眼下的市价,怕也值个几百两。奈何如今,府里一派冷清,日光之下,也有一股子阴沉沉的感觉。一眼望去,只见长廊抄手全是黄纸红字的符咒,密密麻麻相连,有风吹过发出簌簌响声。

“府中怎得这般安静?可是有什么不便?”许楚侧目看向迎她而来的张石,也就是张家的长子。

“倒是没有什么不便,只是父亲出事,家母悲伤过度身体大不如往日,所以还需要静养。”张石苦笑一声,声音嘶哑道,“何况现在外面都在传,父亲是被恶鬼索命......府上人心惶惶的,所以我跟母亲请了许多驱鬼辟邪的符咒,无论有用没用总归都是没办法的事儿。府上这几日也有不少人已经告假离开......”

许楚闻言也就没有再做过多追问,其实她也想到了,这个案件在市井之间被传的神乎其乎。最让人信服的,便是金木水火土,恶人祭恶鬼的说法了,这般说起来张大定然是有什么神鬼难以宽恕的恶行。

自然的,外面人无论是为了避嫌还是害怕被牵扯,都会远远离了是非之地。而那些并非死契的下人,为着名声,怕是也会早早寻了下家。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姑娘答应。”

“张少爷请说。”

“母亲身体有恙,所以我只说姑娘是外地而来的捉鬼女师傅,带着修行而来。否则在下也怕母亲心生惶恐,排斥姑娘问话。”

这番话倒是在情理之中,所以许楚没有多想就点头应下了。

许楚见到张大的媳妇时候,她正哭完一场,眼下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眼睛红肿的。没等许楚问两句,就见她已经是瘫软无法搭话。若非张大的儿子张石扶着,怕是都要坐不稳身了。

“夫人节哀,我今日冒昧前来,是想问几个问题。”许楚语气温和的看向张大的媳妇跟儿子。

“姑娘请问,只要能抓住恶鬼给我家老爷报仇,我一定不做隐瞒。”

无论是否是真心的,总之许楚是点点头表示了感谢,继而问道:“我想问一问当日张大是要做什么,为何会独身去西城门?”

“我爹是张记酒楼的东家,那日他是按着往常的习惯该去酒楼查账的,至于为何会突然去了城西,我们实在是不知。”

“具体的老爷没有多说,不过前一日夜里老爷吃醉了酒回来,说是马上就能发达了。”张大媳妇抽泣着仔细回忆一番,哽咽道,“本来以为老爷遇上了贵人,谁知转天就被鬼怪索了性命。”

“那除了这事儿,张老爷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张大媳妇皱眉看了一眼自家儿子,犹豫片刻却摇摇头表示不知。

许楚点点头,表示明了。接下来无非是安慰的话,直到瞧着张大的媳妇面露疲倦,许楚才起身离开。

接下来许楚去了刘禅家,因着刘禅只是个手艺人,所以家中也算贫苦。低矮的简陋小院,在城边百姓聚集的地方,在往外却是大片的田地。许楚曾问过了,刘家除了刘禅靠手艺挣几个铜板之外,余下的就是靠刘老汉给人做苦力或是撮麻绳,一家人才得以存活。至于家中租种的田地,更是刘老汉一人打理,刘禅从未下过一次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