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第4/10页)

而这种完全不经他们同意便直接放出消息的这种做法,也完全并不怕其他州牧不配合,因为这是一件把他们给架到火架子上烤的事情。

一旦有人拒绝给豫州送药,推掉了嬴月给他们扣到头上的“高义”的高帽子,那么这个时候就到了嬴月可以开始阴阳怪气白莲花表演的时候了。

——“天哪,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呢?”

——“如今诛杀南平反贼,替陛下报仇,以祭奠陛下在天之灵迫在眉睫,可你们竟然一个个的都直接收兵对于豫州这边什么都不管了,你们对得起可怜无辜的被南平王给害死的先帝吗?还是说你们是打从心底里就不尊重已经过世的陛下才故意如此?”

一顶“不尊皇帝”和要“改朝”的大帽子直接扣下来,不怕其他人没有反应。

因为如果他们对此毫不动容的话,那么也就真的坐实了这件事,到时候在天下人眼里那他们可就成了新一代的南平王了。

而所有人一直到如今为止,都始终扯着尊王的大旗不就是因为不想被扣上反贼的帽子吗?所以在这个时候,嬴月这顶从天而上扣下来的高帽子他们是戴定了,而且还得是非常委屈的戴。

毕竟这件事情最开始是嬴月给放出来的风声可以不提,主要是在豫州这边出人出力的是嬴月的雍州,倘若疫病当真治好,百姓的心中只会感恩戴德在这边“不顾自身安危”的嬴月,而没人会记得还有其他州牧在这个过程之中为豫州鼠疫之地提供药材,根本就没人记得他们的这个好。

对于其他州牧而言,这件事完全是一个费力不讨好,极为亏本的买卖。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得咬咬牙强行的把这件事给忍下来,因为这本身就是一场让人无法拒绝的“道德绑架”。

而假使有州牧就是不想硬吃下这个大亏,“牺牲”自己给嬴月换来好名声,以至于干脆就此地要将一直扯着大旗给扔下,那么嬴月也不需要担心薅不到这个羊毛。

——如果“软”的“道德绑架”这一套有人不吃,那么她就要来“硬”的了。

就比如,威胁一下他们……要是真的打定主意不肯配合他们雍州这边救治鼠疫的话,那么可就别怪他们这边心狠手辣,放病人出去祸害不肯配合的州牧的辖地,从此大家一起“共沉沦”了。

现在他们这边都不需要把人给放出去,而是找住机会往其他州牧的地方扔点病人的用品,那么其他州牧就完蛋了。

所以说这是一场完全没有他们拒绝余地的绑架。

唯一能够让他们自己选的就是吃软的“敬酒”还是吃硬的“罚酒”。最起码前者的话尊王大旗还不用扔,而竭力帮助嬴月挽救徐州这件事虽然好事的大头都让嬴月占了,但是多少也能留下一点好名声的零头。而后者那就直接被打为是南平王的一丘之貉,同时还得憋屈的被嬴月威胁要把病给传染到他们的辖地。

当然,这种事情嬴月肯定是不会真的做的,威胁嘛,打的就是心理防线。在这场言语的交锋之中,她是始终站在在主导位置的那一个,因为她在豫州,是真的能够拿到那些患得鼠疫的病人们的随身物品。

所以如果嬴月想要搞其他州牧的心态,甚至可以随随便便让人拿一点正常人的东西往他们那边扔,然后来“恐吓”他们。之后等到他们发现扔过去的东西是正常的,还可以特别心脏的说,“这一次只是跟你们打个招呼,不过你们猜下一次扔过去的会不会就是病人的贴身用品呢?”

如此往复几次,定然能够搞的其他州牧彻底心崩——嬴月可以随便玩“狼来了”的游戏,但是他们却不能够真的将这当成是“狼来了”的游戏来看待,万一这女人有一天真的发疯了呢?

诚然,从嬴月主动的去管了豫州,这件事情就能够看得出来她的道德感无疑是很高的,理论上来讲,好像她并不会真的做出这种事情,可是在这样的事情之中,其她州牧又哪里敢赌嬴月的道德,真的被这么搞了,只能够随时精神紧绷的提防着嬴月的“黑化”,要么就是直接向她妥协,答应她要的东西。

而在这件事情之中,其实嬴月也并没有太过过分,仅仅是要各州州牧提供药材,大家均等位豫州的鼠疫治疗出分力,而不是要求其他甚么涉及到底线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