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卡姆尼可会战(2)(第3/3页)

从安沃的袍子里钻出来的正是一只夜鸮,骑兵们向他投去了钦佩的眼神,安沃把它还给巫师,鞑靼人对巫师的忌惮没有那么重,他们的萨满在部落中相当受尊敬,要让安沃说,如果奉养得起,他的部落倒是很欢迎巫师入驻。

“我的鸮鸟也只能接近到这个距离。”巫师解释说:“奥斯曼人的大教长应该就营地里。”

“我明白。”路德维希一世说。

他看向前方,无声地伸出权杖一指。

……

那个克里米亚鞑靼人离开后,短暂地玩赏了一会银盘和银烛台,哥萨克们重新拿起了乐器、酒壶与武器,但在乐器奏响周期爱你,一个听觉灵敏的哥萨克突然抬起了头,而后是其他人,没有比他们更熟悉马蹄声的了!

“敌人!”

一个哥萨克大叫道。

(他们随即听到了许多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像是有什么被敲碎了,马蹄声呼啸而过,往哥萨克人的马车上投掷了装着煤油的小桶后,骑兵们抽出箭矢,往身边的什么地方一擦——黄磷与红磷的混合物顿时燃烧了起来,他们一回身就往黑暗中射了一箭,箭头上的火焰引燃了煤油浸染的木板或是牛皮,它们发出了不祥的红光,无论哥萨克人用泥土还是用水都不能熄灭。

一部分哥萨克人立刻追了上去,然后他们发现这样的情况正在很多地方发生,这不是滋扰,而是一次正式的袭击,虽然出乎意料——从浓厚的夜色中浮现出了野兽的毛皮与鸟儿的羽毛,那是波兰人的翼骑兵。

路德维希一世身先士卒,他的儿子亨利伯爵因为路易十四的恩许,陪伴在侧,他们身边越过了一列又一列的翼骑兵。

有关于翼骑兵的传说有很多,不过较为常见的说法是,他们矗立在马鞍后的羽毛架子是为了防备匈奴人的套马索——在金帐汗国的匈奴人与波兰人作战的时候,他们经常用套马索拉下马上的骑士。

不过就路德维希一世曾经观察到的,这个说法未必正确,但匈奴人的套马索也被波兰人的翼骑兵学到了手,他们挥舞着缀着勾爪的绳索,笃地一声就嵌入了哥萨克马车的缝隙,而后借助马匹的拉力与冲力,一下子就能将被烧得摇摇欲坠的马车拉散。

一旦有一部马车散开,那里就是一个缺口,虽然哥萨克人聚集起来,试图对抗这些不速之客,但首先,他们之中能够在黑暗中自如视物的人不多,其次,燃烧起来的马车也越来越多了。

拉倒了马车的翼骑兵们一旦得手,就立刻向着两侧退开,甚至丢下了套马索,紧接着,马蹄声一如夏日雷声一般滚滚而来,后续的翼骑兵就像是一柄锐利的长矛那样直刺大营的中心。

之前焚毁了哥萨克人的车阵的骑兵们从他们身边散开,继续在这座帐篷之城里纵火。可想而知这会是怎样的一个场面,到处都是火,到处都是烟雾,到处都是一片耀眼的朦胧,你看到的似乎只有同伴,你发觉敌人的时候你已经死了,有人在哭嚎,有人在吼叫,奥斯曼人以士兵的数量为傲,现在也要以它为苦。

越来越多的奥斯曼人从帐篷里被驱赶出来,或是索性被烧死在帐篷里,路德维希一世与他的长子带着波兰贵族与施拉赤塔们在大营里左冲右突,显示出了令人惊叹的好运气与好胆魄,有几个巫师一直紧随着他们,免得他们弄错了方向——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突然之间,一队盔甲光亮,衣着艳丽的骑兵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有人高叫道,“穆特菲里卡!”不过就算是没人说路德维希一世也能猜到,为首的骑兵扫视了一番,同样在来犯的敌人中认出了国王父子,他向着他们一鞠躬,而后拔出身边的弯刀。

亨利伯爵拨马而出,和他战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