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影响力(第4/5页)

以致于战功赫赫的阿爷都要通过装病来避祸。

“对了阿爷。”

正要出去,忽然想起一事,低声道:“阿爷可知今日朝会上发生了什么?”

“不知,也不想知道。”

萧嗣业挥了挥手,示意萧归出去。

后者只后无奈的行礼,一步一退的向外走去:“是关于开国伯的事,我还以为阿爷你有兴趣……”

“开国伯?”

萧嗣业眼神微动:“哪个开国伯?”

“还有哪个开国伯?便是昨日回长安的苏大为,圣上封他为开国伯,结果今日早朝在含元殿上,又发生了好多事。”

“你等等。”

原本躺在床上好似要睡觉的萧嗣业一下坐直身体,向萧归喊道:“你回来,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不是您老让我出去的吗?

怎么一提起苏大为的事,您老就不困了怎地。

萧归有点懵,但还是依言回来。

将上午听说含元殿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萧嗣业的眼睛随着萧归的声音,时而张大,时而微眯,时而疑惑,时而爆发精芒。

待萧归将苏大为含元殿上发生的事说完,萧嗣业久久不语。

“阿爷,阿爷?”

“你把苏大为在殿上念的那首诗,再吟一遍我听。”

“送瘟神?”

“不,是那首定风波。”

“哦哦,我今天听人说了十几遍了,记得清楚。”

萧归微一思索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好。”

床上的萧嗣业以掌拍床,大笑道:“好一个吟啸且徐行,好一个烟雨任平生,老夫以前却不知苏大为有此诗才。”

“阿爷?”

萧归一脸疑惑探询的看向萧嗣业。

却听自家阿爷抚须道:“你找机会,却与苏大为结交,别说是我说的,该怎么做不用阿爷教你。”

“啊?”

这一下,萧归整个人都懵了。

“阿爷,那苏大为,据说是要顶你兵部尚书的位置子啊,阿爷你要我与他结交?”

“混账东西,老子的眼力你没学会半分。”

萧嗣业破口骂道:“这事照我吩咐的做,若是做不到,老子亲手打断你的腿!”

“去去去,我这就去还不成吗!”

萧归无语道:“您这还装着病呢,亲自跳下床打断儿子的腿,不大好吧?”

“老子打死你这逆子!”

“哎呦!!你来真的啊!”

屋内传出杀猪般的惨叫声,惊得外面的婢女连连张望。

……

微风吹起花瓣徐徐飘落。

粉色的花瓣一直落到一个人的脸上。

这是一个老人。

躺在自家院里的逍遥椅上,随着摇椅微微摇晃着,两眼微闭,似睡似醒。

花瓣落在他的脸上,胡须上,却也未能打扰他的清梦。

直到一个青年将领龙行虎步的跨入院中,老人才微微张开眼睛。

随手将脸上的花瓣拂去。

“阿翁!”

李敬业向着李勣恭敬行礼。

他是李勣长子李震的嫡子,也就是李勣的嫡长孙。

李震于麟德二年卒于蜀中梓州。

今后李勣英国公的位置,必然是传给李敬业。

只是对他来说,寄予厚望的长子突然逝去,对李勣的打击自是不小。

所以麟德二年后,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精力衰退得厉害。

平日里就在家里调养身体,不再上朝。

“敬业,何事慌张?”

李勣看向自己的嫡长孙,心中有千般念起浮起。

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震儿逝去太过突然。

这些年自己忙于军务,原本陪儿孙的时间就不多,震儿常年在外任官,也疏于对敬业的教导。

这孙儿别的都好,就是心境太过容易动摇。

不过好在,今后大唐承平,只要不上战阵,日后做个太平公,守住家业,还是可以的。

当然,人总是贪心的。

就算是李勣也不能免俗。

心底里也有那么几分希望,希望嫡孙成才争气,能光耀家门。

不过他也清楚,在自己的光芒下,未来嫡孙能守住这份家业不堕,已经是万分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