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3/5页)

徐司前冷嗤一声没有说话。

再次出门,凌霜说:“这个田瑞龙有问题,他明显认识庞珊,而且他和庞珊还是同乡。”

徐司前慢悠悠道:“不稀奇,男人有钱就变坏。”

凌霜说:“这和有钱没钱有什么关系?”

“男人最了解男人,南城寸土寸金,他一个穷小子,从云港那种地方来南城创业,恐怕最开始连启动资金都没有,八成是个凤凰男,估计是有钱之后既要又要,把老婆惹生气了。”

凌霜拔掉他嘴里的烟摁灭了:“你好像个狗血编剧。”

徐司前眉梢直挑:“宝宝,我这是在给你分析案子,你还笑话我,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凌霜笑:“分析案子得有证据,你这是伦理剧”

“你再笑,我亲你了。”

“你怎么天天亲?”

“当然啊,亲后天的、大后天的、大大后天的。”

凌霜叹气,“不过我觉得你那伦理剧有点道理,上哪去找证据?”

“这还不简单,做下他和死婴的DNA对比。”

“得有证据怀疑他涉案才能做DNA对比,不然就是侵犯隐私。”凌霜叹气。

“真费劲。”徐司前撇嘴。

“要不,我们现在去云港走访庞珊和田瑞龙的人际关系?”凌霜提议。

“现在?开车过去都半夜了。”

凌霜看了下高铁票,随即拉上徐司前:“坐火车过去,云港今晚下雪,你不是想看雪吗?正好带你去。”

徐司前一听说要看雪,立刻双手同意。

车票定得晚,没有座位。

徐司前一点都不觉得时间难熬,他第一次有这种新奇体验。

他们在餐车吃了一顿超难吃的晚饭,并肩靠在一起放空,像是一对最普通的情侣。

车窗外面黑洞洞,只在经过城市和站台时看到一些亮光。

在那疾驰的列车里,凌霜想到一些旧事。

凌霰考上大学后,全家人送他来南城读书,当时他们到南城没有高铁,只有Z字开头的火车,一家人围着桌子打牌。

爸爸开玩笑说:“等凌霜考去南城,我们就举家搬迁去南城。”

妈妈怼他:“南城房价七八万一平方,你去南城买厕所吗?厕所还是那种只有一个蹲坑的。”

“谁说只能一个蹲坑,起码也得四个蹲坑,你一个,我一个,凌霰一个,妹妹一个。”

凌霜和凌霰笑得人仰马翻。

现在……他们都不在了,她想着想着鼻头泛酸。

“怎么了?”徐司前亲了亲她的额头问。

“想家。”凌霜说。

家在他脑海里是个十分模糊的概念,他和父母没什么感情,和妹妹更是一般。

“想家是什么感觉?”他好奇地问。

“就是很想很想见家人,想和他们说话,想和他们一起生活。”

“哦,就像我每次想见你一样吗?”他笑了笑说,“凌霜,你是我的家人吗?”

凌霜被他无厘头的一句话逗笑了。

“现在还不是。”她说。

“哦,得嫁给我才算,对吗?”

“嗯。”

“怎么办?好想今晚就娶你。”他靠在她肩膀上耍赖。

凌霜搓他耳朵:“你好幼稚,结婚之前要考察很久的。”

“哦,是吗?”可惜他可能等不到了。

从火车站出去,外面正好在下雪。

空气清冽,地上渐渐铺攒出一层银白,橘色的路灯映照上去,意外有种暖融融的静谧感。

这里户外比南城冷,徐司前穿着大衣,没戴围巾,耳朵被风吹得通红。

他伸手去接空气里飘落的六瓣雪花,再看着它在手心慢慢融化,像个好奇的小朋友。

他一直仰着脸,雪花在他睫毛上堆积,让他看上去像圣诞老人的梅花鹿。

凌霜主动来牵他:“走啦,先找地方住,冻死了,明天早上的雪才厚呢。”

出门没带伞,走到酒店门口,两人头发、肩膀都白了。

北方的雪粒干燥蓬松,一拍就掉,不像南城的雪,湿哒哒、软绵绵。

两人站在酒店外面掸雪,徐司前笑着问:“小霜同学,你知道我们现在叫什么吗?”

“叫什么?”

“白头偕老,”他望着他,慢悠悠背了句古诗,“‘我寄白雪三千片,君报红豆应以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