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第5/7页)

卫知徵没想到华弟会问起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妇人,他不由得摇了摇头:

“我曾询问过此人,她性情怯懦,问三句才答一句……”

卫知徵声音不由得一顿,徐韶华看了卫知徵一眼,笑着道:

“明乐兄发现了?一个性子怯懦瑟缩之人,却能在关键问题上引导其他人,这才是方才问话之中最为违和之事。”

“这……可她只是一介妇人。”

“那明乐兄方才可曾注意到她那一手精妙的刀工?偌大的猪头在她掌中不过两刀便被轻而易举的拆解开来,寻常书生可都做不到。”

卫知徵听到这里,一时无言。

徐韶华也不再多言,看了安望飞一眼,二人随后分头行动,在村子里转悠起来。

徐韶华只负责走访询问当日村民们可曾发现什么异样之处,而安望飞则是用随身的饴糖打入小孩儿内部,进而顺势和一些年纪大的村民在村口说起闲话来,倒是真得到了不少的信息点。

“华弟,问到了,那陈氏原是陈家村第六代四子的独女,她爹原是靠上山采药卖与医馆为生,可在其十岁时不幸摔下悬崖,其母也在寻夫时被狼叼走。

之后,族人如如今待陈生一般,三日流水席将其家中田产房屋吃空,陈氏靠着左邻右舍施舍这才活下来。

及笄后,她又嫁给了村人,生了二子,现如今其幼子也到了娶妻之时,可惜因为陈生之事,这才耽搁了下来。”

“可是,她没有将陈生尸体带走的动机。”

卫知徵客观的说着,方才他跟随徐韶华一路走访,也对陈生此人的生平有所了解,可以说,陈氏和陈生的生平,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

“难不成,是陈氏在替幕后主使遮掩?”

卫知徵推测着,徐韶华没有随意断定,只道:

“现下最重要的事,是陈生的尸体究竟怎么丢失,又如何被藏匿起来。

陈生一个成年男子,他的尸身不好搬运,且自陈生尸体失踪后,陈家村风声鹤唳,寻常村民稍有异动便会被察觉到。

可尸身一旦腐化,便会有异味产生,但此地村民似乎并未察觉到什么异样,那么陈生的尸体又被藏到了什么地方?”

徐韶华说完,便又重新回到了陈生的家,地面上的血迹已经被搬运东西的村民弄的凌乱不堪,实在看不出什么。

就连大门上的血迹都被晒的颜色淡去,轮廓模糊,假以时日,也会彻底消失。

徐韶华静静的看着那串被甩出来的一串血珠留下的痕迹,在被破坏案发现场中,简陋的勘探技术下,现下唯一能作为痕迹似乎只有死者的血液。

“这里……”

安望飞看着那一抹红色,立刻道:

“华弟,此处有一处可疑的血迹,你来看!”

徐韶华抬步过去,那血迹似乎是被人无意间蹭上去的,卫知徵上前端详了一下:

“不排除是柳氏自己蹭上去的,据我这段时日在大理寺看到的案件,这等泄愤砍头的行凶者身上也少不得沾染血液。”

“是与不是,看其高度即是。”

“高度?”

徐韶华这话一出,卫知徵不由有些疑惑,徐韶华的指尖抚过门扇:

“明乐兄,这高度已经到你我的肩颈处,除非是比你我还要高之人才能留下,那柳氏你曾见过,她身高如何?”

卫知徵一时顿住,半晌这才嚅唇道:

“她,不过四尺七寸……”

“依我之见,这倒是像陈生被人架着离开时,脖颈处的血液被蹭在了此处。”

毕竟,陈氏族人可是直接在人家尸骨未寒之时,便已经吃起了席!

徐韶华这话一出,卫知徵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

“那这件事……”

“这件事先不必放出去,今日我与村长所言,已经足够那幕后之人紧张几日,徐徐图之吧。”

随后,徐韶华决定在此地住几日,再惊一惊这草中之蛇。

卫知徵哪里愿意,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辙,随后索性直接次日去衙门将昨日的发现报告给了上官:

“左大人,此案已有进展,我欲继续在当地将此事查至水落石出,还望大人准许!”

卫知徵说罢,左遂文久久不语,等回过神后,他想了许久,这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