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6/7页)

“但我们不似你一般可悲。”

被无惨骨鞭扫飞,好不容易才站稳的蝴蝶忍嘲讽道。

“珠世小姐果然没说错,无惨。你真是可悲到令人感到恶心。”

她垂下手,无声向身后的无一郎打了个手势——她的毒药对无惨几乎不管用,先不提鬼王对紫藤花的毒素有多少抗性,以她的力量根本就无法刺破无惨的皮肤,将毒素注入。

无惨现在对他们尚还没有多少杀意,虽然令人气愤,不过现在恐怕是想猫逗老鼠一般,无惨正好整以暇看着他们挣扎的模样,心底偷偷发笑。

“呵。”无惨轻笑一声,殷红的眼眸在本就昏暗的无限城中幽幽发光,“你们如此激怒我,是以为我真的不会对你们动真格吗?”

“愚蠢至极。”

他猛然一鞭狠狠砸在神不知鬼不觉绕道背后,正准备发起偷袭的时透无一郎身上。

巨大的力道砸得无一郎直接倒飞出去,悲鸣屿行冥连忙将人接住,顺着巨大的力道后退好几步才堪堪站稳。

鬼舞辻无惨方才绝对是没有留手,骨鞭上的倒刺划破特殊质料的鬼杀队队服,星星点点的血迹顺着胸口斑驳的伤口缓慢溢出。

时透无一郎忍不住侧身猛咳,鲜红的血溅落在地上,刺痛其他柱的眼睛。他的肋骨不知道断了几根,可能还一不小心伤到了肺,光是一呼一吸之间就已经疼得冷汗直流,更别提是再使用呼吸法。

“时透君,你现在先不要动。”

没有时间给蝴蝶忍处里伤口,虫柱只能尽量在同伴的掩护下将无一郎扶到墙边小休。

以时透无一郎现在的状态,绝对不可以再继续战斗了。

“炭治郎他没有告诉你们吗?”无惨撇了撇头,挑起眉看着那些依旧是五颜六色的刀刃,不觉嘲笑。

“真可笑啊,你们明明是同伴吧,他竟然不告诉你们如何才能够伤到我?”

虽然无惨本人对此丝毫不感冒——毕竟他也没有闲到去研究鬼杀队有什么方法能够伤到他的地步。但偶尔还是能从黑死牟那里知道一些事情。

就比如说斑纹,就比如说赫刀。

而现在,他眯着眼看过周围的柱,忍不住在心底嘲讽。

别说是赫刀,就连斑纹也没有一人能够开启。

就凭这样,也想将他击杀?

真真是可笑至极。

“是我没有告诉他们。”

红发青年的声音忽然间响起,就好像是人为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原本手上还摆着剑型的柱忽然一下呆住不动,挥舞的骨鞭也微微停滞。

柱们转过头,灶门炭治郎不知从刚才经历了什么,满身狼狈。那件华贵至极的神服被划得破破烂烂,脸上手上也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腹部更是胡乱缠着绷带、丝丝缕缕的血腥味溢泄而出。

明明该是狼狈至极的模样,炭治郎此刻深色平静,深红色的眼眸中清晰无比地倒映出无惨此刻怪物一般的模样。

灼热的空气像是浪潮一般在空中一阵阵直直扑到脸上,璀璨艳丽的火焰在神明身后翻腾不休。尽管身上华服被毁去大半,然而众人恍惚间似乎依旧能够看到高贵至极、端坐于高天原的神明缓步跨下神台。

华丽、高贵、神圣,而又绝不可侵犯。

“开启斑纹的代价实在是太过庞大——严胜先生正是因此才走上歧路。”

无惨看着那双眼眸中自己此时此刻的倒影,延迟了千年的窘迫感忽然在心底冒出一个小泡。

“你我之间的恩怨和错误已经牵扯到了太多太多无辜的人。”炭治郎缓缓摇了摇头,“没有必要再让这些天赋绝佳的剑士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了。”

“无惨,你知道吗,那三百年里我在神居之中,听到信徒的痛哭悲号,听到人们愤怒的怒吼以及无可奈何的哀叹,我有多么痛苦。”

“我时常在想,如果我当时足够狠心,是不是就能避免现在的一切,是不是就能及时挽救你,不让你犯下这么多的罪孽?”

他苦笑一声,低下头妄图掩饰微微有些湿润的眼眶。

“那样的话,留在我心中的,也只是那个单纯的月彦了。”

然后,用尽千百年的时光,将这些最珍贵的记忆掩埋在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永生追怀。

“无惨,我曾教导过你,唯独那一线绝不可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