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太监的恶毒继母](第4/5页)

房间里没有点灯,他只隐约看见贵人的轮廓,贵人如今这张脸……可怎么看,怎么不得劲,丑。

贵人接过人参水慢慢喝着,他继续说道:“之前谢兰池命下人全部退离了内院,不许靠近,趁着方才着火属下溜了进去,发现着火的那间卧房里吊着好几具尸体,瘆人得很。”

贵人从药碗里抬眼扫向了他,冷幽幽说:“我要听的,不是这些废话。”

知道知道,他知道,贵人不就是想知道,今夜谢兰池带回来那人,是不是谢家小夫人嘛。

长守回道:“贵人恕罪,属下赶过去的时候,谢兰池似乎已经将带回来的那名女子转移了,属下没见到人……”

贵人的眼神一冷。

长守忙又道:“但属下在那卧房里,还看到了两口棺材,分别是乔家老爷和夫人的。”

贵人顿了手中的药碗,抬眼看着他,“乔家老爷和夫人的棺材?”

长守点头,“看样子是谢兰池命人刚掘了乔家的坟。”

那名女子一定是乔纱。

不然谢兰池掘了乔家的坟带回来,是图个什么?

谢兰池一定是将乔纱抓了回来,用她父母的尸体来折磨她。

谢兰池的那些手段,他太清楚了。

“但属下从府中下人那里打听到,谢兰池带回来的女子是顾家的郡主。”长守也搞不懂地说:“听说是新帝刚封的郡主,顾家认回来的女儿。”

又想起来说:“对了,刚才府门外停了一辆马车,属下好像看见了赵太医被着急忙慌地带进了内院,去了谢兰池住的院子。”

赵太医去了谢兰池的院子?

他那双眉就紧紧地蹙了起来,乔纱被带去了谢兰池的院子?她是受了惊?还是犯了旧疾?亦或是……被谢兰池伤到了?

他手中的汤药喝不下去,对长守说:“她在谢兰池院子里,想办法将她带过来。”

长守心中叫苦,贵人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哇,他们躲在这里已是十分不妥,若是再暴露了,那简直是自投罗网。

可他太清楚贵人的性子,一旦贵人决定的事情,满朝文武劝说也是没用。

所以他只应是,又说:“说不定不是谢夫人,若是谢夫人,新帝怎么会封她做郡主?顾家还认她做义女?”这说不通嘛。

他看向窗外的大雨,雨下得真大,下得他心慌意乱,顾家认了她做义女,新帝封了她做郡主。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她见到容昭和顾泽了?她是不是像引诱他一样,引诱容昭?

那顾泽呢?

她竟连顾泽也捏在掌心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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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纱是在赵太医离开之后,谢兰池将药熬好了,她才灵魂归体醒了过来,免得谢兰池喂药烫坏了她。

她在榻上闷哼一声醒过来,胃还在痛,那股恶心劲还是没下去,头晕眼花的。

谢兰池听见声音立即抬眼望住了她,脸上闪过的一丝神情是骗不了人的——他松了一口气,他很开心她醒过来。

很短暂。

他已压下所有情绪,像往常一样阴冷地将手中的药碗递给了她:“喝下去。”

乔纱躺在他的枕头上,手掌还压在不舒服的胃上,轻轻歪过了头去,“你当初给我下药,坏了我的身体,让我没有一日舒服,现在何必又为我治病?”

她不看他,她歪着头盯着里面的墙壁。

谢兰池也是到刚才,赵太医诊治过之后,才知道,她的病不止是发烧,还有旧疾,是他当初给她开的不孕之药,留下的后遗症。

他端着药,静静地看她,她看起来没有一点想活命的欲望。

她想死,一死百了。

做梦。

他就是想要看她痛苦地活着,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扭过来,药碗再递过去,“你是要我灌下去?还是自己喝?”

她盯着他,懒洋洋地枕在他手指下说:“我要你喂我。”

她要他喂。

她在想什么?想着他会对她心软吗?

谢兰池伸手托起她的脖子,端着药要灌进她嘴里。

她却先一步伸手,一把打翻了他的药碗。

药碗“铛啷啷”掉在地上,药洒在谢兰池的衣衫之上,他气怒至极,可她推开他的手,俯在榻上又一次干呕了起来。

他看着她单薄的背,干呕到颤抖的双肩,那股怒气又一点点消散,她太脆弱了,仿佛下一瞬又会昏过去,死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