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驸马,公主已被杖毙22(第4/5页)

“姑姑,我有些怕。”她转过脸去,同杜女官道:“我怕别人听闻此事之后,觉得并没什么大不了,让驸马向我道歉之后就翻篇过去,也怕别人说我小题大做,夫妻之间总是要磨合的,叫我继续同他在一起。旁人也便罢了,我尤其怕我阿娘他们也这样说……”

又不是什么大事,驸马也道歉悔改了,你还要怎样呢?

夫妻过日子,总是磕磕绊绊的,磨合之后就好了。

旁观者的劝慰总是体贴而充满经验的,但对于亲历者来说,不是这样的。

清河公主叹一口气,又拉住杜女官手臂,依依道:“这事你知道也就罢了,不要同别人讲。驸马有错,但也不是罪该万死,可若说只是小过,我又不能释怀他新婚之夜的冷待和后来的疏离,以及昨晚……若叫阿爹知道,无论劝和劝分,都难免有所不妥。”

她愁眉紧锁,良久之后付以一笑:“我或许还需要一些时间吧,也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呢。”

杜女官感怀道:“驸马这样待您,您竟还愿意为他隐瞒。”

清河公主默然良久,终于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且再看看吧,也别把人一竿子打死了。”

如此过了一日,等到傍晚时分,便有外边人来回禀,道是吕大人前来拜访。

清河公主听得微怔,顾及他是尊长,到底起身出迎,又吩咐人备茶:“我记得您是喜欢喝碧螺春的,前不久母后令人送了来,您且尝尝看……”

吕家家主称谢,两人落座寒暄半晌,终于试探着道:“修贞年轻,不经世事,若有冒犯之处,望请公主多加担待。”

清河公主此前只见过他一回,对这位名义上的公公印象颇佳,他今日若与吕修贞一般情状,她自有法子应对,只是见这位长辈神色诚恳,语气和善,却不知该如何应答才好,踌躇半日,也只是勉强应了一声,并不多说什么。

吕家家主今日是一个人来的,想着若清河公主真与儿子撕破了脸,又像他所说的那般跋扈,见了自己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进门之后见清河公主亲自来迎,又泡茶款待,倒不像是蛮横之人,再试探着开口称罪,她却不说并无,只是沉默,可见在清河公主心里,儿子只怕真是有什么过错。

吕家家主心头思绪几转,便含蓄道:“昨晚修贞忽然回去,着实叫我吃了一惊,脸上也不好看,我心想必然是他有所冒犯……”

他作为臣子,又是公主的长辈,肯定不好当面提小辈有没有圆房的事情,故而说的含糊。

他尚且如此,清河公主就更不能跟公公说这些了,手指抚着茶盏杯沿半晌,方才轻轻道:“驸马无礼。”

这四个字便值得细细品味了。

吕家家主隐约意会到了几分,又不甚明晰,最后只得道:“既然已经成婚,总不好分居两处……”

清河公主观他言行,若有所思,忽然道:“您不知道吗?”

吕家家主不明所以:“什么?”

清河公主道:“我跟驸马起争执的原因。前几天晚间驸马不是回去了一次吗,那时候您不在府中?”

吕家家主记得昨晚妻子曾提及此事,他问了一句,但也不曾深究,这会儿听清河公主提起,才察觉此中另有内情。

清河公主原以为他是知晓事情原委前来说情的,现下才知道并非如此,作为父亲,见儿子脸上带着巴掌印深夜回家,第二天登门却不急着问罪,而是细细寻其缘由,也实在值得称道了。

若是吕修贞有他父亲三分涵养,新婚之夜便问个清楚明白,又何至于此。

清河公主心下唏嘘,由衷道:“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当中内情,您还是去问驸马吧,我是问心无愧的。”

吕家家主听得变色,赶忙称罪,起身道别,回府后吩咐人把儿子叫去书房,开门见山道:“几日之前你为何返回家中?公主不愿与你圆房,其中是否另有内情?”

吕修贞猝不及防,着实怔了一下,碍于高燕燕,又不敢直言,便道:“该说的我不是都已经说了吗,阿爹为何还要再问?”

见父亲神色肃然,他方才不情不愿的开口:“前几日我回来,是因为公主染病,我记得家中还有一支山参,特意取了与她。”

吕家家主怒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跟我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