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7/8页)
那声音,锥心泣血。
这是方秋意在时时常会哼的歌。
“你错的不是背叛了我,而是没有爱过我。”但魏之深语气冷漠,毫无动容,“所以你走吧,方秋意,我放过你了。”
就像是身居高位的人施恩予小猫小狗,听到这话的方秋意并没有如释重负,反而愣在那里轻声地啜泣起来,微微地摇摇头。
魏之深微微低头,在方秋意的耳边说话:“如果你是在赎罪,没有必要。我也没有爱过你。”
语气漫不经心,他看着方秋意的神情如弃敝屣,漠然置之。
方秋意盯着他看,露出了微笑。她想要伸手去摸魏之深的脸,手还没有触及,突然她像是被抽去灵魂的木偶,直直地摔了下去。魏之深眼疾手快地将她揽在怀里。
魏之深看着怀中的少女,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只喃喃地低语:“所以你也放过我吧。”
陆曼笙沉沉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用这样冷酷的方式逼着方秋意离开,魏之深真是个绝情的男人。陆曼笙对这个男人有了更深刻的判断。
虽然发生了这样离奇的事,但魏之深将戴晚清丢回房间后只留下一句“陆老板请自便”就离开了。
陆曼笙站在床前守着昏厥的戴晚清。天将破晓时,戴晚清才渐渐苏醒,看到立在一旁的陆曼笙,她很是惊讶:“陆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我又梦魇了?”
陆曼笙面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魏先生怕你不好,连夜将我叫过来的。”
闻言,戴晚清连忙吩咐结心服侍陆曼笙喝茶吃食,很是愧疚道:“魏先生怎如此蛮不讲理,这样麻烦陆老板。不过辛亏有陆老板的安神香,我好多了,昨晚没有做噩梦,倒是梦到了山林里的鸟,自由自在地飞呢。”
刚巧话落,几只鸟落在屋顶。陆曼笙抬头盯了许久,戴晚清问:“陆老板在瞧什么?”
陆曼笙回过神,回答:“人若像这鸟儿,无忧无虑,倒也是自在。可不知道困于笼中的鸟儿,可会羡慕外面的鸟儿。”
戴晚清气色好了许多,眨巴着眼睛笑着说:“陆姑娘又不是那些鸟儿,怎知有些鸟儿是不是自愿画地为牢呢?”
陆曼笙话锋一转,突然问戴晚清:“我有些奇怪,方秋意是魏先生的女人,昨日言谈之间你对方小姐似乎格外同情呢。”
戴晚清有些尴尬,想了一会儿低声对陆曼笙解释道:“陆姑娘,其实我和魏先生并不是外界传言的那种关系,魏先生需要一个能在名利场上帮助她的女人,而我正好合适,所以才搬进了魏公馆。我听说魏先生其实是很喜爱方小姐的,我便有些惋惜。”
陆曼笙恍然大悟,点点头。
戴晚清满脸诚挚:“陆姑娘不相信?”
陆曼笙摇摇头,失笑:“自然是相信的,在恒城谁都想和魏先生扯上点关系,像戴小姐这般急急撇清的倒是少有。”
“哦!”戴晚清眉眼弯弯,自嘲道,“倒是我不够浅薄了。”
一餐茶水食点下肚,天大亮了。陆曼笙起身告辞,戴晚清撑着身子坚持把陆曼笙送到了门口。
却没想到一出门就碰到叶申来找魏之深,这魏公馆只有一条路通往外面,叶申的车就停在路口。
叶申就在魏公馆门口撞上了刚出来的陆曼笙,陆曼笙装作瞧不见就有些失礼了,只好讪讪然地打招呼:“叶二爷早。”
叶申笑着说:“其实我在等你,来找魏爷只是个说辞。”
陆曼笙愣住,疑惑道:“叶二爷等我做什么?”
叶申漫不经心地摇着扇子说:“你昨天在魏公馆看那鸟食的样子像极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模样,笃定冷静。旁人听到那样吓人的故事都会惧怕三分,陆姑娘却好似已经知晓的样子,所以我很好奇。”
陆曼笙沉默。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云生戏院,那是一个雨夜。陆曼笙本以为自己不过是替去世的人传句话,往后便是雁过无痕的关系,但显然叶申不这么想。
见陆曼笙不说话,叶申只好继续说:“那个时候我大哥刚刚蒙冤而死,陆姑娘却是来替我大哥带话的,再多的陆姑娘也不肯说……我实在是好奇,陆姑娘真的见到了我大哥吗?或者说陆姑娘真的可以看到……鬼?”
对于魏之深,陆曼笙对他是冷眼旁观,而对于这个叶申,陆曼笙对他实在是不知如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