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4/5页)

祖绵绵咽下嘴里的一口,尝到一丝甜头后,她发现自己突然特别想念起绿叶植物的甘甜和爽脆来,那念头就好像绝食减肥时被朋友塞了一口鸡腿,食欲爆棚越发不可收拾起来。

这次都不用裘亓再劝,她直接自己抓起篮子里的就开始猛塞,样子好几天没吃饭了似的。

哦对,她就是好几天没吃饭了。

填饱肚子了,祖绵绵脸色看上去都好了很多,就是身上那股血腥味还久久不散——她穿得还是安安死的那天的衣服。

“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祖绵绵举着手里的向日葵问裘亓。

裘亓当然知道了,但她也知道,祖绵绵现在需要只是一个能够聆听她说话的听众罢了,不需要她话多。

“这是向阳花。”祖绵绵轻轻抚摸着花瓣,“是安安最喜欢的花,她说这花开了之后像是小孩的笑脸一般,灿烂金黄,仿佛融合了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物。”

可令人唏嘘的是,祖安安的生命,却止步在最灿烂的季节。

裘亓听一句点点头,给祖绵绵一些必要的回应,表示自己有认真在听。

“是我对不起安安,所以这个仇我一定要替她报!”祖绵绵眼神里有坚定。

“好,有需要帮忙的就直接和夫人说,能帮的我们也帮你一点。”

祖绵绵特别不习惯裘亓这种温柔的说话语气,“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是不是……”

“我不是帮你,我是帮她。”裘亓没看祖绵绵,目光定在那棺材上。

那是她除了母亲第一次面临身边人的死亡,只不过母亲留给她的是病床边温暖的手,和唇边挂着笑的满足睡颜。

而祖安安的死,确是无边无际的内疚与对死亡的恐惧。

她总觉得这件事是在给她敲响钟,警告她,在这个各方势力蛮横纠缠的异世界里,降临一次死亡有多措不及防多容易……还有真实。

也许是倒计时的催促,也许是经历得多了,她开始对生命有了敬畏感。

她不能再慢吞吞地踱步,等人将死亡的刀口对上她的脖颈,也不能单纯的觉得攻略几个NPC当保镖就能安然无恙。

裘亓垂下眼,右手掀起左边的衣袖,左手腕子上的黑点已经长得如虫子那么长,这种漫长而不紧不慢的逼近感反而更让她心慌。

如果猜的没错,那位所谓的主上,想杀的应该是她。

……

炎热的月中之后,天气渐渐转凉。

院子里的人事物都同进入冬眠模式了一般,安静到死寂的程度。

裘亓最近待在书房里的时间明显久了很多,第一部 画册的连载已经告一段落,她对外订好了第二部上架的时间,路仁也已经事先收好了定金。

裴羽卿以为她在书房是练画,倒也很少去打扰,只是每晚都会准时端着热汤来喊她就寝。

裘亓最近做噩梦的频率很高,这事与她同床共枕的裴羽卿知道的最清楚。

所以她偷偷找了许子佘,在端给裘亓的热汤里,加了安眠的药丸。

不过睡得是沉了,每天早上起来的表情还是依旧不太好。

裴羽卿想问,但每次裘亓都会笑嘻嘻地把话题扯远,次数多了,她也就不问了。

“呼……”裘亓翻完今天要看的最后一页,把自己做的叶子书签夹进去,然后懒懒的伸了个懒腰。

画人体她画八个小时都不嫌累,怎么干正经事一会儿就坐不住了。

她长叹一口气,吹了吹旁边的热茶灌下一口,脸蛋被杯口冒出来的水蒸气蒸得暖暖的,让她舒服地眯起眼睛。

“让姐看看,你今天长到哪儿了?”她拉起袖子。

那原本只有半个指节大的小黑点,现在已经长成了能够占据半条小臂的黑线。

估计等它长到心脏的时候,就是原身口中所谓的“离死期不远了”吧。

她这些天狂查资料就是想找到自己手上的玩意是什么。

托这一屋子珍惜书籍的福,她倒也没费太大的功夫。

摄魂蛊,人族中已经被禁止的禁术,会的人也不多,但魔族是个例外,根据记载,单单是去年就发生过两例,受害者还都是十分厉害的三灵术者,死者死的时候浑身干枯,皮肤没有一丝血色,身体里的灵术也全部被人夺走。

下这摄魂蛊的人,为的就是得到力量,兽人的兽元珠,人族和精灵族的灵术都是他们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