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庄周梦蝶(四)任何人都不该碰你……(第2/6页)

这里的平房窗边多堆满了杂物,很方便他扒窗户看,终于在一间铁皮房里,他看到了那个与贫民窟格格不入的少年,也就是梦境的人。

舒年在初始的平房里捡到了一本学证,纸张洇湿了,看不清名字,照片上的少年面容清隽,气质澄澈水,一身深棕的学制服,与房中的少年穿着一致。

少年的的状态很不好,睛和嘴被胶带封着,四肢被绳子捆住,衬衫血迹斑斑,头颅低垂,胸口微微起伏,不知是醒着是昏迷了。

几个绑匪拎着酒瓶推门而入,贫民窟不通电,天色渐晚,他们点燃了蜡烛,坐在桌边喝酒。

光影惨淡,地上的影子无限拉长,张牙舞爪的怪物。

突老的手机响了,他接通了,不知听到什么,他骂了几句,来到少年身前一脚踹翻他的椅子,少年倒在尸体上,沾染了满脸血迹。

“叫啊!”

老捏着少年的巴,电话举过去,撕胶条,逼迫他出声。

少年的嘴角流血了,安静得像死人,老掏出军刀,在他身上割一条口子,刀尖插.进去搅动,隐约听到肉被搅弄的动静。

窗外的舒年受惊不轻,动了一,不慎碰到杂物,被绑匪们发现了。

他们冲出来抓他,舒年没命地逃,可惜他年纪太小,跑得慢,又不熟悉地形,最后是被抓住了,腹部连挨几刀,在梦里死透了,惊醒过来。

舒年在床上坐了一会,翻身床,要哭不哭地找师父去了。

“委屈你了。”

李岱听他讲完,他抱到腿上坐着,摸摸他的小脑袋。

舒年蜷在师父怀里睡着了,当晚一夜好眠,可几天后,他又梦到了这个贫民窟。

他起上次的事,有点害怕,但是怯怯地去偷看了那座房子。

里面的场景变得更可怕了,少年身上的伤更重,浑身是血,脚多了一具腐尸,臭不可闻,蛆虫顺着他的脚往上爬,他就这么静静地与尸体共处一室。

舒年考虑了一,是少年救出来,哪怕只是梦。

他蹑手蹑脚地爬杂物堆,溜进房间,帮少年解绳子,可解到一半,绑匪们居提前返回了,这一次他被割喉而死。

次数多了,舒年历了很多种不同的死。偶尔几次,他决不去救少年了,可无论往哪个方向逃,他都会撞上绑匪,被他们毫无理由地杀死。

就算不疼,但死亡也不是什么好体验,舒年委屈地求师父解梦,关于为什么他总会进入这个梦魇,李岱算了算,给出了一个令他意外的答案。

“他在向你求救。”

“求救?”舒年很困惑。只是在梦里被绑架,有必要求救吗?

“梦是现实与意识的映射。”李岱说,“他可有过被绑架的历,落心障,才会反复做同一个噩梦。”

“根据你的描述来看,他的况很糟,潜意识充满攻击性,却又渴望得到拯救,希望你去救他。”

说到这里,李岱看向舒年:“我可以阻止他的梦吸引你,从此以后,你不会再入他的梦。要怎么做,决权在你。”

舒年了,问师父:“果我破除了他的梦魇,他的心障会消失吗?”

“会。”李岱颔首。

舒年闻言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要救他。”

“好。”李岱嘱咐他,“那么你做好准备,救他出来。”

后来舒年在少年的梦中又死了很多回,有时是在勘察地形的期间,有时是在寻觅做的原材料,说实话,死得很难看,但舒年竟也渐渐习惯了,习惯真是可怕的力量。

终于这天晚上,他做好了准备,一进入梦中,他就轻车熟路地翻找杂物堆,翻出了锈铁片、一打废纸、一捆毛线、一根树枝和半桶没干的油漆,全都带在身上。

他等着绑匪进屋,用铁片将废纸割成小人的形状,树枝蘸油漆,在小人上画出了警察的衣帽,滴了几滴鲜血,吹了口气,沿着门缝将它们送进了屋里。

纸人膨胀得越来越,发出“呼呼”的声响,个个都是警察的模样。

绑匪被障唬住了,勃变色,冲出了平房,舒年趁机窜进屋子,用铁片割捆住少年四肢的绳子,撕了胶布。

少年极度虚弱,双眸紧闭,被松绑后撑不住身体,向前倒去。

舒年使出吃奶的劲儿扶住了他,又割了一个壮汉纸人,叫纸人背上少年,并在纸人脖子上缠绕红线,自己牵着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