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记仇的玩意儿(第2/4页)
关鸿风脸色阴沉,“你的意思是让朕杀了龙伎?”
辅政大臣无端觉得背脊发凉,他埋头不语,意思显而易见。
关鸿风目光冷冽如刀,他站起身,居高临下望着跪在下头的人,“别以为你是老臣,就可以把手伸得这么长,朕后宫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
容呈回到承欢宫已耗尽了力气,他趴在床榻上,脸埋进软枕中,脱下亵裤,将潘太医给的药敷上去,疼出了一身的汗。
子时,承欢宫的门从外头推开,一抹描着精致龙纹的玄色袍子迈了进来。
容呈隐约听见脚步声,从梦中惊醒,还未来得及出声,就被一道黑影压在了身下,一股子酒味扑鼻而来。
关鸿风咬着容呈耳朵,低声道:“朕这几日没来,可记挂朕?”
容呈不出声,耳朵被咬疼了,像快要被嚼进肚子里,湿漉漉地响起了啃咬的声音。
关鸿风贴在他耳边凉凉一笑,“你怎会记挂朕,怕是巴不得朕滚远一些。”
容呈对醉酒的关鸿风莫名有种恐惧,大军回程那日,他在军营里被喝了庆功酒的关鸿风破了身,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险些去了半条命,自此便留下了阴影。
容呈抓着关鸿风的手臂,皱眉道:“你喝醉了。”
关鸿风不以为意一笑,“朕就算醉了,干你也绰绰有余。”
容呈拼力想挣脱开身上的束缚,死死抓着胸口的被子,“滚!”
关鸿风趴在容呈身上,与他耳鬓厮磨,“那些个老臣子日日上折子说伎子祸水,让朕杀了你,你说,朕要不要如了他们的心愿?”
容呈一顿,原来这几日关鸿风是为了这事才心情不好。
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没有畏惧的笑,“那你就杀了我。”
关鸿风瞧着容呈毫不犹豫说出“死”这个字眼,毫无牵挂,猛地掐住他脖颈,咬牙道:“你想得美,你想死,朕偏不如你的愿。”
喝了酒,脑子也不清醒了,甚至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想掐死容呈,免了这些烦恼。
可他舍不得。
好不容易才困在身边的人,怎么能轻易放手。
关鸿风手上的力道慢慢放开,他低下头,吻了吻容呈的嘴角,“龙伎,你给朕生个孩子,只要有了龙子,朕就无需再被那些老臣纠缠不休。”
容呈冷淡地说:“你疯了。”
不说他是男儿身,根本无法受孕,就算真的怀上了,他也不会留下仇人的孩子。
关鸿风不悦地抬头,“你该为朕解忧。”
容呈忍了忍,讽刺地笑道:“你若是想要孩子,自有后宫的妃子会为你生。”
听到这几个字眼,关鸿风眉心重重一跳,低下头咬住了容呈的嘴唇,发泄着不满。
须臾,容呈的嘴唇破了皮出血,红得像冬日里的梅花。
容呈却似不知疼,笑容如扶桑花般绽开,美得惊艳,“你不是说过,即便我怀上了,你也不会留,生下来后裹上草席扔到荒地埋了便是吗?”
这么一提,关鸿风记起自己在诏狱说过的这句话,他捏住容呈下巴,嗤笑道:“记仇的玩意儿,朕后宫那么多妃子,的确不需你一个下贱伎子怀上龙种。”
树叶被夜风吹得作响,从窗内传出来的声音隐没在其中。
寅时初刻,关鸿风离开承欢宫,摔门而去。
容呈的脸埋在软枕里,心想,又要重新上药了。
一连几日,关鸿风都没往承欢宫来。
听闻他在养心殿动了怒,又从承欢殿离开,这几日谁也不见,只埋头批折子。
容呈乐得清净,拖着浑身是伤的身子每日就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或是去御花园瞧瞧鱼。
这日,容呈正在凉亭坐着,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回头一看,有两个小宫女正凑在墙角偷懒。
“上次我隔着远远瞧了一眼绍南王,真是英俊潇洒。”小宫女春心荡漾:“听说绍南王还未娶妻,也不知谁有这福分能成为王妃。”
另一名年长的宫女没好气道:“好什么好,你是忘了绍南王做的那些事了?”
小宫女不以为意,娇嗔道:“若是能让绍南王瞧上,就是他不举,我也心甘情愿。”
年长的宫女啐她,“我瞧你是疯魔了。”
二人的谈话声落入容呈耳朵里,他坐在石椅上,听着后头的话若有所思。
过几日绍南王要进宫陪皇上练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