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3/4页)
“那你呢?”她脸上有娇憨之色,“你下辈子如何?可会嫌我麻烦,另找别人?”
“决计不能够啊,爱都爱不过来,这辈子、下辈子,都不能撒手。”他突然翻起身把她压在床尾,糯声道:“不许说话了,专心点。好歹可怜我,我憋了那么久,要憋坏了。”
弥生不再说话,合上眼,由得他在身上撒野。意乱情迷时她张口咬他,呜呜咽咽中颤抖着,在他肩头留下两排细碎的牙印。
他最快乐的时候喜欢叫她的名字,枕在她耳侧喃喃,一遍又一遍。她捋他的发,这么心疼他,不单是爱,还有割舍不掉的牵挂。就比方他在她身边,她还是想念他,每夜半梦半醒间会探手找他。不知道别的夫妻是不是这样,反正她已经养成了习惯。
余韵醇香如酒,两个人耳鬓厮磨,这个时候是最甜蜜的。可煞风景的事来了,门上的棂子被拍得啪啪作响,然后尔极的声音响起来:“阿耶阿娘,你们在里面干什么?怎么还插着门?”
弥生有点慌,慕容琤皱着眉撑起身,“你怎么回来了?不是钓鱼去了吗?”
“阿耶你骗人!”尔极拔着脖子语带哽咽,“哪里有大鱼?池子里的水干了大半,只有成片的孑孓。你哄我走吗?哄我走和阿娘关起门来做什么?”
他简直觉得头大,“你这孩子这样烦人!”又高呼,“孔怀,你死了不成?带他去摸蚌儿!”
孔怀一头应着一头诱骗太子:“殿下跟奴婢去吧,蚌儿里头有珠子,米珠摘出来可以给皇后殿下缀在鞋头上。”
尔极到底还小,越不让他进门他闹得越凶,到最后索性撒泼放声大哭起来。
慕容琤动了肝火,在床板上捶了一记呵斥:“你哭,再哭看打了!”
弥生心里放不下,忙找中衣套上,嘟嘟囔囔抱怨:“怪你,白日宣淫,丢死人了。”
“你别动,我去。”他坐起来披上袍子,边走边气得磨牙,“平时太纵着了,弄得如今没了王法。尔极你且等着,等朕来了剥你的皮!”
他猛然打开了门,刚想学民间管教孩子一顿好打,门槛外的小人儿仰着头,抢先一步卷起袖子哭诉:“我究竟是不是阿耶的儿子?把我支出去,看我胳膊上叫蚊子咬了,肿了个大包。”
他一看那白嫩的小胳膊上红了一大块,什么火气都没有了,琢磨着要不要抱起来,想了想还是决定板起脸来教训:“男人大丈夫,被蚊子咬一口哭成这样,朕都替你臊。还不快住了口,别带着阿妹同你一道哭。叫底下人擦药没有?尖着嗓子号有什么用?稍遇点事就大惊小怪,虎父生出犬子来,丢朕的脸!”
“你一定不是我的亲阿耶!”尔极瞥了他一眼,越过他说:“我找阿娘去,阿娘心疼儿,阿娘才是我的亲娘。”
他把他拎了起来,照着屁股上扇了一下,“还回嘴,叫朕打你是不是?”
其实就是做做样子,那小子会讹人,惊声号哭,“阿娘救命,皇帝要打死人了。”凄厉悲切之下,连慕容琤都要怀疑是不是下手太重打疼他了。
他没办法,只得把他抱起来,“别哭了,让我瞧瞧屁股。”
尔极浑身扭成了麻花,“士可杀不可辱,死也不能给你看!我要阿娘,你把我阿娘怎么了?上回说是推拿肚子,现在阿妹都出来了,还要推拿什么?你欺负我阿娘,我要告诉外祖母去。”
一个稚童,你同他怎么计较?可是偏偏说出来的话气得人吐血,慕容琤大惊失色,“你敢出去浑说,我就罚你抄一百遍三字经,你若是不怕只管来试。”
尔极终于静下来,他知道再闹下去讨不着便宜,便红着两只眼睛看他父亲,“阿耶带我上槐花林里掏雀蛋。”
他不太愿意,“朕是皇帝,怎么和你掏雀蛋?这样,朕打发几个侍卫陪你去。他们身手了得,就是在树顶上也能给你掏下来,好不好?”
他鄙夷地打量他,“阿耶莫非是因为没裤子穿才不愿意去的吗?”
他险些被口水呛死,“你说什么?”
“不是吗?我都看见了,有什么可隐瞒的!”尔极往下指指,颇无奈地叹气,“真是……有碍观瞻。”
慕容琤第一次觉得头痛欲裂,他挣扎着裹紧袍子,搜肠刮肚地解释:“刚才你阿妹溺了我一裤子,你是看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