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从什么地方开始,从什么地方结束(第4/13页)

薛其归说:“不清楚,我马上去打听下,跟你回话。”

薛其归走了以后,他继续留在书柜前找东西,翻了十多分钟,期间小林进来过一次,为他添水。

她第二次进来,看见他还在那里。

她狐疑地问:“厉先生,您找什么?”

听见小林的话,他微微失神,原来他是这样烦躁,连薛其归进来之前想找什么都忘了,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小林见他神色不佳,不敢多待,放下杯子就退了出去。

一会儿,薛其归在电话里给了他答复。

“她一个人去的?”厉择良问。

“还有那个同事吴委明。”薛其归答。

“嗯。老薛,你安排下,今晚请正源那边的人吃顿便饭。”厉择良说,“我上次让你开户转钱的事情做好了吗?”

“户开好了,但是数目有些大。”

“你办就是了。”

下午写意好不容易提前下班,在超市里面买食材和食谱,准备早早回去复习一下淡忘了的厨艺。她推着购物车,选了很多他爱吃的东西。她一个人挤出地铁,再嘿咻嘿咻地提回家,可惜,刚进屋就收到厉择良的短信。

“我晚上有应酬,不回家吃饭。”

他不冷不淡地写了一句。

她看着屏幕上的两行字,心头不知道怎么的,隐隐有些难受。平时要不是回她的信息的话,他几乎不会主动用短信联系,有事情都是直接打电话。

可是,他却破天荒地这样告诉她。

是不想和她说话,还是现在忙得抽不开身?大概是后者吧,她安慰自己。

八点、九点、十点、十一点……墙上挂钟的时针走了一格又一格,厉择良还是没有回家。写意越来越没有耐性,将电视机的频道换了几百次,开始抓狂。她好心准备做饭给他吃,他居然说不回来就不回来,还在外面花天酒地,快到深夜也不归家。

讨厌!

真讨厌!

十分讨厌!

一会儿坚决不理他!绝对不能心软!

写意下定决心就去洗澡,放水的时候,似乎听到他进屋关门的声音。她暗暗在心中敲定,一会儿一定要摆一副深闺怨妇的脸色给他瞧瞧,让他知道厉害。她洗了澡从浴室出来,直接回了卧室,但还是忍不住瞅了厉择良一眼。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后脑勺朝着她,所以看不见他在那儿干什么。

总之回来了也没有主动和她说话,写意气呼呼地一把关了客厅的灯,扔他一个人在黑暗中,然后爬到床上蒙住头睡觉。憋了三四分钟,外面的男人还是没有动静,既没有起身去开灯,也没有走动。

被定身了?写意纳闷。

她狐疑地起床探出头,看到他还是那样坐在黑暗里,一动也不动。她挪动了下步子,却一不小心踢到了旁边的椅子腿。因为是光着脚丫,所以直接磕到脚趾头。

还疼得要命。

他忽然说:“磕到哪儿了?过来我瞧瞧。”声音倦倦的,有些慵懒的低沉。

她不理他,强忍着疼痛假装是自己出来喝水。

“写意。”他唤道。

她继续无视,径自朝厨房走去。

“写意,我头晕。”他说。

此句一出,立刻奏效。

她顿了顿,停下脚步迅速转身问:“怎么了?”

厉择良挑起唇角,戏谑着说:“你不是准备不理我了吗?”

写意虽然看不见他在暗处的表情,也能想象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是如何趾高气扬的。

他居然故意说头晕来使诈。

“呸!”写意恨得牙痒痒。

“过来,我抱下。”他继续厚脸皮地说。

“没门儿!你身上不是烟味就是酒味,臭气熏天的,沾着都恶心。”她站在那里和他对峙。

他一点儿也没生气,反倒沉沉地笑起来。

“哼!”她抗议。

“帮我倒杯水。”他笑着说。

“想得美。”

“写意,”他柔柔地叫她,“我嗓子烧得难受。”

他那样服软地叫她,似乎不是装出来的。她心里倒是真有些担心了,听话地去倒了杯水走到面前给他。递给他的时候,她碰到他的手滚烫得吓人,心中一惊。

“怎么了?”她急忙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似乎正在发高烧。

原来是真头晕。

“喝多了些,有点头晕,睡一觉就好了。”他冲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