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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果真如此吗?
如果喜美子像诗史那样,可以晚上出门,自己能为了喜美子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吗?耕二觉得在理论上就不可能。但归结到“理论上”,这种想法中本身就存在着谎言。理论上?
喜美子的老公今天出差了,所以回家时不用买菜,随便找点东西做了吃就行,一个人的晚饭乐得轻松自在。而耕二还饿着肚子,刚好今天又不用去打工。
“那就出来吃饭吧。”
有点顺势而为的感觉。只是偶尔这样。
偶尔这样?是真的吗?我那么小心谨慎,会做这种事?
“现在吗?”
听得出喜美子是单纯地表示惊讶。然后,她单纯地拒绝了。
“晚上想待在家里。”
她又说老公晚上可能会打电话,还说以前也说过的,自己是个很贤惠的家庭主妇。她的回答完全出乎耕二的预料。
其实,也不是那么想和喜美子一起吃饭。但为什么当时觉得很受伤害?真是不明白。
他很生喜美子的气。
那般大胆奔放的她,就因为是主妇,晚上不能不回家。
换了两次车,耕二坐在摇摇晃晃的中央线电车里,想着喜美子纤细的腰肢和大大的嘴巴、头向后仰时露出的白色喉咙,还有发狂时恶魔般的样子、心情好时捉弄自己的口吻。
晚上我想待在家里。
我不想被形容成野兽。
中央线很拥挤。从车窗看去,对面大厦的灯光显得苍白而微弱。
回到公寓,发现玄关的门上挂着白色的塑料袋。摇晃一下,袋中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里面是烤章鱼和纸条。果然不出所料,是吉田留下的。
耕二:
我去了你打工的地方,他们说你休息。想着你或许在家,就来看看。你不在,我就回去了。烤章鱼用微波炉热热再吃。
吉田
纸条上的字迹就像小孩子写的一样难看。耕二站在走廊里读完了字条。袋子里的东西还是温热的,他警觉地看了看四周。
“怎么会这样。”
他想让自己的情绪放松些,从喉咙里生生挤出这句话。
“好难看的字!”
耕二走进房间,把烤章鱼和塑料袋一起扔进垃圾桶,然后打开窗户,想了想又关上了。
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但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很怕这种事,也非常厌恶这种事。
他交叉着双腿,仰躺在床上,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难以掌控,如果不采取什么行动,可能会有危险。但是究竟要采取什么行动才好,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最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