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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史在干什么呢?透在想是不是可以给她打个电话。已经和诗史交往三年了,透到现在还不能堂而皇之地打电话给她。虽然诗史曾经若无其事地说,没关系的,可以随时打给我。
六叠大的房间满满当当,放了一张桌子、一张床和一个书架,床的两侧是音响。小小的衣橱嵌在墙壁里,所有的衣服都收在里面。透觉得自己身边的东西还是少而精为好。东西容易找到,就会让人安心。
他从书架上拿出一本摄影集,是在诗史的店附近看到,因为喜欢就买下来了。
“品位不错嘛。”
当时,诗史在收银台前说。
还是打个电话试试吧。透终于下定决心,走到客厅。他的房间里没有电话。朋友们知道这一点的时候都很吃惊。但母亲在家的时候不多,所以透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
电话通了,但无人接听。铃声响过五次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说现在无法接听您的电话。
显然,他被隔开了。诗史在他无法触及的地方。犹豫再三,还是给她打了电话,这件事让透觉得羞愧。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于是,时间又多到无法打发。
此时,耕二还没意识到他会度过一个最糟糕的暑假。
他想着该开始找工作了,计划去拜访一两家公司,也很清楚此后要找到更行之有效的方法。
“唉,在这种地方看到的都是些臭男人的脸。”
坐在喧闹的酒馆里,山本抱怨着。
“那你去找有女人的地方吧。”
耕二盯着山本,不爽地说。他觉得这家伙并不坏,就是太软弱,完全没有行动力。
“我觉得臭男人的脸无所谓。”
桥本嬉皮笑脸地说完,喝了一口大杯子里的葡萄汁兑烧酒。
“那样确实有点不舒服。”
耕二说。他其实喜欢和男人一起喝酒,特别是像今天这样的日子。
昨天,喜美子的情绪很糟糕。
开始的时候还不错。去惠比寿的瑜伽教室接她,走下那栋旧大楼的楼梯时,她脸上洋溢着笑容,还把手搭在耕二肩上。天气也很好。烈日当空,他们急匆匆向情人旅馆飞奔。喜美子在车里还聊着周末和丈夫去打高尔夫的话题。但进了旅馆的房间,她的情绪便慢慢开始变坏。
“告诉我那个女人的事。”她说。
“哪个女人?”
“很久以前我问你有没有女友的时候,你不是告诉我有吗?”
他早就不记得了,便回答说:
“我说过那样的话吗?”
喜美子说的可能是由利,也可能是以前自己当泳池巡视员时认识的女孩,更可能干脆就是在说谎。至少认识喜美子时,耕二没有和其他女人交往。
“好了,有过女朋友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喜美子却还是紧追不舍。
“没有,一个都没有。”
耕二想先试着说——只有喜美子你一个。
耕二解开她上衣的扣子,双唇吻上她的胸。她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
上了床,喜美子也是一动都不动,只是紧紧盯着天花板。
“怎么了嘛?”
耕二有点烦乱,但还是尽量用温柔的语气问她。喜美子却坐起来,开始穿衣服。真的假的?耕二心想。
“喂!”
叫她,她也不答应。耕二长叹一声,没办法,只好也捡起自己的衣服。喜美子就在那一瞬间崩溃了。耕二一回头,看到她那张脸,顿时觉得不寒而栗。
“说到底,不就是耕二你对我没兴趣嘛!”
她丢出这句拿手的台词。
“有啊!”
因为有兴趣,所以才会脱衣服啊。他内心嘀咕着。
“真弄不明白你为什么生气。”
两人久久地沉默无语。
“你对我已经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喜美子又说了一遍同样的话。
“否则为什么表现得无所谓呢?”
她声音高亢而激愤,拿起背包就准备走人。
“你冷静一点!我是真的不明白!”
耕二反射性地冲过去,把她按在墙上。
“你冷静一点!”
喜美子的身体热得吓人。耕二以为她会哭,但她没有,只是奋力地想挣脱被抓住的手腕。
“放开我。”
她的声音冷静了些。
“不放。”
耕二不知道自己为何不放开她,但仍然不假思索地回答。到了这种地步,他已经完全没有做爱的兴致了,却无法从用挑战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喜美子身上移开视线。耕二希望找回那个沉醉在热吻中不知所措的喜美子,想用自己的力量征服她,结果却被她毫不示弱地反击。此后的一个小时就是这样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