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第5/7页)

几位旅长哪里敢说个不字。可是让仍就被扣在花厅,至今也不知道情形如何。易连慎便立时下令关闭了宅子,只许进不许出。那时候头女眷还不知道前面出了事,直到易连慎的卫队嗑府围成铁通似的,才听说大帅病了。正自慌乱间,厨房里正巧有个厨房侍候上菜,这厨子正是机灵,悄悄溜到了后院,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六姨太,六姨太顿时哭着喊着要去前头拼命,被易的拦了回来,,易便命人将女眷都关到一处。

现在易继培生死不明,所有的女眷都被关在这里,只不知道外面是何情形。

秦桑没想到不过短短一日家变骤生,顿时跌坐在榻上,怔怔地看着大少奶奶。大少奶奶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似的,说:“我们那一个反正是个废人,眼下就指望三弟能逃脱此劫三弟是同你一块回来的么?”

秦桑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大少奶奶哭道:“这是做的什么孽二弟怎么会这样糊涂”

秦桑听她一面哭一面说,可是那一种身陷囹的惊恐,更渐渐地添了凄凉之苦意。他想起易连恺半路下车,不知道是喜是忧,也算不上;如果说是忧,自己已经陷在这天罗地网里,他在外头说不定能逃出升天,只不晓得姚师长到底是哪边人,如果他也是易连慎的心腹,或许会遵守他的命令,将易练恺扣押起来,那就一切都完了。

她看着屋子里的陈设,想起自己初嫁到易家的时候,只觉得宅中的陈设奢华到了极点,所有吃穿用度,连自己出身大富之家也有好些未见识过的。再加上易继培镇守一方,大权在握,睥睨江左,地方诸侯谁不给几分薄面,易家宅中真正是往来无白丁,将钱权二字看的再轻薄不过,金玉满堂亦不过如此,而现在满屋子女眷哭哭啼啼,说不愁苦之态,所谓荣华富贵不过恍若大梦一场。现在兄弟泥墙,父子反目,这里顿时成了牢笼,连累他们都被囚困于此。

她们这些人都被囚困于此,厨房送吃送喝亦不能进来,因为这上房的门上正巧留了一个猫洞,从前易继培的原配就爱养猫,所以她故世后这个猫洞也没堵上,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每次饭菜也好,热水也好,都只从洞里递进来,外头巡逻的马币也不理她们,易家的女眷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她们这些人被关在一起,厨房送吃送喝亦不能进来,因为这上房的门边,正巧留了个猫洞。从前易继培的原配就爱养猫,所以自她故世,这个猫洞也没有堵上,现下却正好派上了用场。每次饭菜也好,热水也好,都只从洞里递进来,外头巡逻的马弁也不同她们说话,就像真正的监牢一样。易家的女眷何尝受过这样的委屈,夜深人静,各人在电灯下泪眼对泪眼,并无半句话可说,只是更添了一种恐惧和愁苦。好在这里明暗三四间屋子,有着好几张床和烟榻,大家也就胡乱睡去。秦桑本来路上劳累,同大少奶奶一起,挤在一张床上略躺了一会儿,也不过只睡着短短片刻,听见屋子外头马弁巡逻的脚步声,复又惊醒。

大少奶奶也是没有睡着,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是无可奈何。这时候晓蓉突然从梦中惊醒,“哇”一声哭了起来。六姨太太抱着她拍着哄着,只是哄劝不住。屋子里的人都被吵醒了,大少奶奶也披衣起来看,伸手一拭晓蓉的额头,原来是滚烫的。她见孩子双颊通红,说道:“莫不是受了凉?”

秦桑原来在学校里学了一点西洋的救护知识,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脉搏,说道:“烧得这样厉害,万一是伤寒那可糟糕了。”

大少奶奶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秦桑径直走到窗边去,大声道:“去跟二公子说,四小姐病了,要请大夫来。”

外头的马弁并不答话,秦桑怒道:“告诉易连慎,四小姐病了,是他自己的亲妹子,他便再没人性,也不能看着亲妹子病死!他已经气死了老的,难道还想逼死小的?我知道他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不过他若不把我们这满屋子的女人全杀光了,但凡我们这些女人有一个活着,绝不会轻饶过他!”

众人都被她这话吓了一跳,尤其是大少奶奶,连连拉着她的衣袖,秦桑却并不理睬。沉思片刻,转身去舀了冷水,拧了条冷毛巾来,敷在晓蓉的额头上。六姨太说:“小孩子禁不起这样冰冷的……”秦桑道:“发烧就是要用凉的,不然烧坏了神经就完了。”然后又打了盆温水来,让大少奶奶帮忙解开晓蓉的衣服,她用温水替晓蓉擦着腋下和膝弯,只见晓蓉呼吸依然短促,脸上还是通红通红,可是温度却降了一点儿下来。六姨太见此计有效,不由得大喜过望。这样几个人轮流替换着,给孩子擦拭身子,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晓蓉却重新烧得厉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