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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

“丁小姐托我给您送东西来。”

本来瘫在床上的赵志勇“噌”地坐了起来。

司机示意门口的人进来。三名手下拎着木质食盒、鲜花和水果篮子进来,很快,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就铺满了桌子,鲜花也插好了。顾耀东和赵志勇已经看傻了眼。

司机:“丁小姐托我带话,让您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一行人一阵风似的来了又走了。

赵志勇好半天才合上下巴:“顾耀东,你和丁小姐到底什么关系?”

“没关系啊。”

“你对她……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顾耀东完全听不懂:“什么感觉?”

“比如说,看不见的时候会想见,看见了又不敢看。”

这比法学院教材上最令人费解的法律还令人费解。顾耀东念念有词地复述了两遍,依然不懂:“赵警官,你想问什么?”

“你就没有……哪怕一丁点喜欢她?”

“当然没有了!”他否认得不假思索,理所当然。

赵志勇松了口气,笑着说道:“那这些菜,我吃点也没关系了。”说罢他拿起蟹腿就开吃,边吃边问道:“丁小姐人又漂亮,又有气质,你居然不动心。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没有,从来就没有。”这一次,顾耀东的否认比刚才慢了两秒。

“说不定是你自己没发现而已。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怎么回事吗?”赵志勇又啃了一口蟹腿肉,“简单点说,就是哪怕她给你的是一坨狗屎,你吃着也比别人给的山珍海味香。哎?螃蟹腿,你不吃啊?”

“还不饿。”顾耀东笑得很憨实,“赵警官,你在这方面好像很有经验。”

敲门声又响了。

顾耀东:“请进。”

这回是沈青禾黑着脸走了进来。顾耀东下意识地赶紧坐好,用手抓着衣服免得滑下去。

赵志勇:“沈小姐啊。”

顾耀东:“你怎么来了?”

“有人硬塞给我的任务。”

顾耀东想了想:“我妈?”

沈青禾没理会他,正要把纸袋放桌上,赫然见一桌美味,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纸袋往身后藏了藏。顾耀东早就瞄见了,一把抢过来,打开一看,很是惊喜:“小笼馒头!”

沈青禾嘀咕着:“早知道这儿有山珍海味,我就不浪费钱了。”

“还有两个鸡蛋!”他开心得像是有糖吃的三岁小孩。

其实餐盒里有的是鸡蛋,五香的酱油的,煎的煮的,想吃多少有多少。赵志勇一手拿鸡腿,一手拿螃蟹,奇怪地看着他。

顾耀东忘了扣子的事,伸手去拿鸡蛋,手一松,病号服滑了下去,裸出半个滑溜溜的肩膀。他红着脸手忙脚乱把衣服拉上来,最后只能别扭地一手抓衣服,一手往嘴里塞食物。

沈青禾看了一眼少颗扣子的地方,两根线头突兀地支在那里。

“任务完成,我走了。”她走到门口,还是停了下来。纠结半天,回身没头没脑地冲顾耀东嚷道:“把你衣服脱了!”

“什么?”

不一会儿,沈青禾黑着脸走出病房。再看病房里,顾耀东正美滋滋地吃着鸡蛋,胸前的那颗扣子已经缝上了。

“香吗?”赵志勇不怀好意地问道。

“香。”

“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吗?”

“什么?”

“哪怕她给你的是狗屎,吃着也比山珍海味香。”

顾耀东看了看赵志勇,又看了看手里的鸡蛋。鸡蛋确实很香,但赵警官这番理论,一定是歪门邪理。

警局已经是下班时间了,王科达敲门进了齐升平的办公室:“副局长,您找我?”

齐升平:“你在内政部警察总署有认识的人?”

王科达:“是有两个浙江警官学校的同学。民国二十二年的时候我们刚好都在正科第三期。这次去南京,还跟他们吃了顿饭,叙了叙旧。副局长,怎么了?”

“那就难怪了。”齐升平起身穿外套,“走吧,有人点名见你。”

酒楼包间里,坐了三个穿便服的男人。齐升平领王科达进来时,其中两个与王科达年纪相仿的人站了起来。一个男人笑着同他握手:“老同学,又见面了。”

王科达很是意外:“你们也来上海了?”

主座位置,那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一直没有说话。

齐升平:“这位是内政部警察总署田副署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