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6 一波三折(第7/10页)

“我……”潘尔君刚想解释,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美工部的小赵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看见潘尔君和哭红眼睛的应映儿猛地急刹车,然后尴尬地笑道:“我……我东西忘记拿了。”然后迅速地跑到自己位子上翻找了一下,找到一串钥匙,又飞速地跑了出去。

潘尔君望着低着头、委屈地抽噎着的应映儿,牵起她的手,用近乎讨好的音调柔声道:“回去再说吧,回去给你好好解释,好不好?”

应映儿别过头,固执地不肯走。潘尔君又拉了她两下,她才跟着他走了。

她,还是想听他的解释,像潘尔君这样的人,愿意低声下气地好好解释,已经很难得了。

回去的路上,应映儿抿着嘴唇,望着窗外。她知道,潘尔君偷看了她好几次,可她就是不想理他。到了小区,下了车,潘尔君就紧紧地牵着她的手,一路从停车场把她拽进了电梯,好像怕她跑掉一样。

应映儿低头望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他的手很大,也很温暖,她一到冬天就冰冷的手指在他温热的手掌中,也染上了温度。应映儿又抬眼,望着他英俊的面容,委屈固执的心慢慢变得柔软。

潘尔君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他正深深地望着她,没有说话,却有什么想通过手中的温度传递过去一样。缓缓上升的电梯,小小的空间里,两人明显感觉到了,对方那忍不住想要靠近的心情。

“映儿,你要相信我……”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叮”一声,电梯门就打开了。

一个憔悴不堪的女人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扑进潘尔君的怀里。

女人低泣着说:“君,我离婚了。”

潘尔君紧紧握着她的手忽然松开,应映儿看着空空的手心,感受着慢慢变冷的手指,她转过头去,狠狠地咬住牙齿,拼命地控制住自己想上去抽他的欲望。

“玲,到底怎么了?我走的时候,你们不是和好了吗?”潘尔君推开丁玲,柔声问。

丁玲又开始哭了起来,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潘尔君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将丁玲拉进房间,柔声安慰道:“先进去再说吧。”

应映儿站在房门口,一动不动地望着房间里的两人。丁玲已经坐在沙发上,潘尔君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应映儿站在门口等着,她想看看,他到底要多久才能想起自己。她想看看,是不是只要丁玲一出现,他就可以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他要她相信?

相信什么?

真是可笑!

应映儿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固执地站在门口,为什么要固执地等着潘尔君回头看她一眼。

当丁玲哭湿第八张纸巾的时候,应映儿转过了身,她告诉自己不要回头,不可以回头!门在身后“砰”的一声响,然后关上,那一瞬间她有推门再进去的冲动。手慢慢地握住冰冷的门把,她攥紧又放下,终究没有打开门,走廊的灯明亮得刺眼,照得她的背影在地上一片孤独。她终究颓唐地松手,然后背靠着门无声地滑落,哭了很久很久。

她想,也许他会追出来。

她想,也许该给他一些时间。

她想,也许……是她要求得太多。

可是等了好久,门终究没有动一下,他没有出来。

她想,算了吧,她又不是不知道。

他本来就是一个吝啬的人啊。

算了吧,她本来就不应该期待的。

她慢慢地起身,跺了跺有些发麻的双脚,走回电梯。当电梯飞速下坠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下坠。她冷着脸走出电梯,毫无目的地走在小区里,走着走着,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远,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久。

只知道,路灯一盏一盏地亮起,夜越来越深,风越来越冷,马路上呼啸而过的车子越来越少。

整个世界像是忽然沉睡了一样,安安静静,冷冷清清。

忽然,手机铃声响了。

应映儿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接通后问:“五小时零十五分钟,你终于想起我了?”

“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眼泪唰地掉下来,“每次都这样,只要丁玲一哭,你就去安慰她,难道我就不会哭吗?”

“她离婚了,心情很不好……”

“她心情再不好,也轮不到你这个旧情人安慰!”应映儿死死地闭了一下眼睛,沉声道,“比起关心她,你更应该关心一下你弟弟吧?还是说,你巴不得他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