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4页)
林晴川见他脸色突然间大变,又见赵萧君怎么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不理解就这么一件小事,怎么会闹的这么僵。只得站出来,不耐烦的说:“好了,好了,不就是萧君暂且搬出去住一段时间么?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整个算起来,也就隔着那么一个小时的车程。陈乔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事情都已经决定了,你干嘛这么折腾人呢。说到底,根本不是什么大事。”陈乔其担心的就是这些。怎么会不担心呢,他已经拼了力气往上够,不论怎么跳,怎么伸长手臂,怎么努力,怎么费尽心机,离头顶的渴望始终差那么一大截,不是人力所能办到的。所以他只能借梯子来靠近她,可是现在她却要将这把梯子眼睁睁的给带走。陈乔其怎么能不担心不惶恐。
赵萧君拉住林晴川的手,往她身上靠,眼睛转向别处,口里快速的说:“是呀,我又没有去什么天涯海角,只不过搬出去住而已。乔其,你也不要太任性了,我还是会经常过来监督你有没有好好学习的。你别以为我这是一走了之,杳无音讯呢,就可以胡天胡地,什么都敢来!”陈乔其大声吼道:“那你留下来呀!为什么要走!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为什么要走呢!”赵萧君被他如雷的怒吼吓了一大跳,心脏“砰砰砰”的似乎要鼓出来。他情绪竟然如此激动,满头满脸涨的通红,青筋暴跳,眼神幽暗,隐隐含有薄薄的一层水光,里面竟然是痛楚——是的,与年龄完全不相符的痛楚,如月光一样密密的倾泻在赵萧君的身上。
赵萧君像被人狠狠捶了一拳,猛然跌倒在沙发上,简直抬不起头,完全不敢看他。林晴川见他那个样子,也被吓住了,陈乔其脸上流露的表情,完全不像是一般的孩子任性使气的样子,连她也隐隐的感到空气中有一种太过沉重的东西。不敢胡乱说话。
陈乔其忽然伸出手来扯赵萧君,什么都不顾,一个劲的问:“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走!到底是为什么?”赵萧君怕他突然当着林晴川的面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害怕的浑身颤抖,惊怒交加。脑海里吓的没有其他任何的想法,只知道使劲挣脱,因为手心里全是汗,滑溜溜的竟然挣开了。连忙避的远远的,惟恐不及。闭了闭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头对林晴川说:“晴川,你先回去吧。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林晴川见她们姐弟俩闹的有些动真格了,心想他们到底是一家人,自己再有心也无力,不但帮不上忙,反而越添越乱,忙不迭的说:“那好,我先走了。你们好好说话,记得给我电话。”林晴川若不是因为和赵萧君关系实在好,根本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里外不是人的事。凭她的心性,一见苗头不对,早就脚底抹油,一溜烟儿走了,犯不着待在这里跟坐牢似的难受。也不会直等赵萧君让她走,她才忐忑的离开。走出小区,吹了吹夜风,反而放心下来,又不是什么大事,说一说不就结了?要么搬要么不搬,顶多就这样,又不会死人。倒是放心的回去了。
赵萧君送林晴川出门后,一甩手,将门用力的关上了。也不说话,将几件较大的行李归在一处,然后又拉开拉链仔细检查有没有什么缺漏的东西。陈乔其闷声走过来,一脚将她正在整理的行李踢到大门口,“咚”的一声闷响,撞的鞋架子哐啷哐啷的往下倒,满地都是换下来的鞋子。刚好拉了一半的箱子也被踢的全部散开来,衣服毛巾等日常用品撒的到处都是。赵萧君重心一个不稳,被他弄的往后坐倒在地上。
赵萧君冷着脸,拍拍手爬起来,冷静自若,走过去将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拣起来,胡乱的往箱子里塞,手却在微微的颤抖,指尖冰凉,刚从雪水里捞出来一样,连带着神经都是冷的。陈乔其愤怒的按住她的手,蹲在她面前,用几近痛苦的声音喊:“萧君——萧君——”赵萧君假装听不见,看不见,关起心门没有理会,仍然偏过身子伸出左手去拣不远处飘落的毛巾。陈乔其干脆握紧她的双手,一把拽过来,牢牢的抓在手心里,似乎这样就可以抓的住她似的。眼睛凑到她跟前,恳求似的说:“萧君,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走!萧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