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停杯投箸不能食(第2/3页)

“雁北君倒是难请的很,”赵迁不说话,只和上面那位不知名讳的妃子嬉笑,郭开便知道试探的举动便是都交给了他,“也是这邯郸于边关路途遥远,竟花了三四年才将王上的信函送到。”

“是啊,”白舒脸上的笑容与郭开如出一辙,“也是信使幸运,不比那些钱粮在路途中不知是被谁家野狗给吃了,至今都未能抵达边关呢。”

郭开脸色变了一变,却并非是因为白舒指桑骂槐的愤怒,而是震惊与焦急:“什么?粮饷被劫了?雁北君怎得不早说,”他装出来的样子如这些年他们真的完全不知边关情况,也真的有在送钱粮一般,“雁北君放心,这件事我们定然彻查。”

他说的斩钉截铁,甚至立下了状子:“若是不能给边关一个交代,我郭开这相邦之位便不要了。”他坦诚的看着白舒,毫无退缩之意,“边关百姓与士兵生活贫苦,王上一直惦念着他们的安危,任何趁此机会意图做些什么的人,我们决不轻饶。”

他似乎话里有话,但不急白舒仔细思量,一直处于旁观状态任凭郭开与他交锋的赵迁,却在这个时候插了进来:“雁北君啊,”他依旧是那副没骨头靠在美姬怀中的模样,“你瞧寡人这王宫,壮丽不壮丽。”

“王上的宫闱,自然是宏壮的。”白舒虽然刚,却不是不知分寸的人,“王上乃是赵国的王,理应享受最好的。衣食住行皆是如此,若是王上的王宫都称不上是‘壮丽’,那这赵国境内便没有地方能称得上是好了。”

这番话讨的赵王大笑了起来,他笑的声音很大,

不要说离他实十几步远的白舒了,便是在大殿之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你倒是很会说话啊,不枉费了你这张脸。”赵迁毫无顾忌的说道,“若不是孤信蔺相和廉颇老将军,怕会以为你欲欺瞒于寡人啊。”

“王上说笑了,”听懂了赵迁言下之意的白舒咬了咬后槽牙,暗中叨念着莫生气,“都说赵国多能歌善舞之女,臣下一个硬邦邦的男人哪里比得上那些香软的闺阁女子。便是姿色能比之大王身边侍女十分之一二,便是莫大的荣幸了。”

嘴上说着讨巧的话,白舒心中却暗自警觉。赵迁提及到蔺相如和廉颇时话语太过平常轻松了,这让白舒感到心惊。即便时隔多年,他依旧记得当初听到蔺相如病重,他千里迢迢赶到邯郸后,于书房外听到的君臣对话——都说父子一脉,看着如今赵王对廉颇的态度,想必是个子承父志的。

自那个时候开始,他便知晓赵王不是明主,更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你可真会说话,”赵迁哼哼的笑了起来,“留在雁北太可惜啦,不若从今以后留在寡人身边如何?”好似真的却了那么一个与他说话的人一般,“你我聊聊生活,聊聊喜好,别整日打打杀杀的,不是挺好的么。”

“王上说笑了。”白舒垂头拱手行礼,“臣下是王上亲封的雁北君,”他咬重了称号,端的是一派忠心耿耿,“既得王上信任,自然是要入郭相邦所说那般,为王上奔波,替王上扫清烦恼之事。”

顺手拉着郭开出来做了个靶子。

而如白舒所料,他看到赵赵迁为不满的瞪了郭开一眼,然后转头又是那副温和的模样:“如今将军难得回邯郸,可有去蔺相的府上拜过?”蔺相如虽然已死,但是他的子嗣还留在邯郸呢。

“并未,”白舒也没想着要隐瞒他的这部分过去,“臣下念想着等面见王上之后再前去蔺相府中。”虽然他私底下其实已经去过一次了,但是为了不落人口舌该有的样子还是要做出来的,“多谢王上关心。”

“倒不是关心,”赵迁靠在扶椅上,单手撑着下巴看着于他身前站的恭敬的白舒,“只是最近朝中有一个说法传的沸沸扬扬,寡人也听了一耳朵,只觉得颇为有趣。正巧今日雁北君也在,可有兴趣一听?”

白舒心中咯噔一声便知不妙了,至此为何赵迁让他在外面等了一个多时辰,为什么郭开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从一开始系统就告诉他周围的人都是‘红名’的答案,已经隐约出现在白舒心中了。

“还请王上解惑。”然而越是慌乱,白舒的表现就越发沉稳平静,他将原本的心思压了压,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