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4/11页)

“啊哈哈哈啊哈哈啊啊啊啊……”萧毅笑得趴在桌子上,卢舟又摸来摸去地在找纸擦脸,萧毅便给他擦了脸,卢舟像个安静的小孩,坐在温暖的灯光下,他突然握着萧毅的手,萧毅心中一动,凑上去亲吻他。

“我爱你。”卢舟说。

卢舟伸出手,摸萧毅的脸。

“根宝从来没见过他媳妇的样子。”卢舟说,“他们在家里,我猜和咱们也差不多。”

“我也爱你。”萧毅说,“是的,他们互相扶持。媳妇死了,根宝一定会很难过。”

卢舟没有说话,坐在桌前,萧毅说:“啊——”

萧毅给卢舟喂饭,他们一顿饭吃得很慢,喂过以后,萧毅才自己吃。

“我来洗碗吧。”卢舟说。

他摸来摸去,收拾了桌上的餐盘,萧毅给他系上围裙,并且把刀拿走,免得他不小心划到手,在一旁看着他洗碗。

晚上,卢舟坐在沙发上,萧毅躺在他的怀里上网,卢舟什么也看不到,萧毅说:“听听电视?”

“不。”卢舟说。

“有什么感觉?”萧毅说。

“寂寞。”卢舟说,“看不见的世界里很寂寞,没有安全感,渴望有一个人陪伴。柴导确实是行家,他让我用这种方式去补充对人物的理解。”

萧毅嗯了声,当天卢舟几乎全程用蒙着眼的方式,体验了一整天。

第二天,卢舟蒙着眼,坐在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看着他。

柴导说:“适当还是要让眼睛看看东西。”

卢舟点了点头,说:“大家继续聊。”

第三天,第四天……

一周后的礼拜一,邓晓川去和投资商谈事了,没有来,柴导说:“今天我们来谈谈这个剧的一些想法,昨天我和郭导聊了一下,我们看了一些纪录片,我有一个全新的想法。”

萧毅以前最怕导演的一句话就是:“我有个全新的想法”,每次听到这句话,全部人都少不了折腾,编剧被折腾得住院,外景被折腾得跳楼,演员被折腾得进精神病院……

萧毅假装很有兴趣地听,卢舟说:“您说说看?”

“我在想。”柴导想了想,说,“能不能把二胡这种民族乐,作为贯穿整个电影的灵魂乐曲,把它做成一个既传统,形式又奇特的中国式音乐剧?”

萧毅:“……”

卢舟:“……”

“卢舟,这个对你的要求非常高。”柴导说,“但是你也说了,你的助理会作曲。”

萧毅:“……”

萧毅心里喊道妈呀,你饶了我吧!

当天下午,二胡老师来了,先给柴导和萧毅、卢舟拉了一段,萧毅嘴角抽搐,险些给这个老师跪了。

“陈老师。”萧毅说,“您还记得我吗?”

“啊。”陈老师抬起头,看了萧毅十分钟,又看看他旁边的卢舟。

“你是那个。”陈老师说,“到女生宿舍下打鼓弹吉他,被记了个大过的。”

卢舟:“……”

萧毅:“……”

陈老师头发胡子都是白的,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说:“你叫什么来着?你叫杜马?”

萧毅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说:“杜马是我室友,那次是陪他去的,结果他跑了……”

陈老师说:“好好好,你现在过得不错嘛!柴导极力推荐你。”

这个陈老师就是当年教选修课的教授,萧毅看到他来了,就知道靠谱了,但是要让他去作曲,尤其是拉二胡,更不靠谱。

幸而陈老师有个自己的音乐团队,接下了《秦山》的音乐制作与剪辑部分,萧毅本能地知道,跟着这种级别的老师,一定能学到很多。于是暂时把卢舟扔到一旁,开始跟陈老师讨论作曲。

柴导整理了意见给陈老师,大家你来我去地讨论了好几天,其中萧毅全程担任了助手,把卢舟的感觉、柴导的感觉,以及自己对二胡的理解,都整理给了陈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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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舟还是蒙着眼,每天在家里走来走去。

萧毅拉了一曲二胡,看着卢舟。

“不错。”卢舟哼着旋律,说,“你自己作的?”

萧毅说:“有点像久石让的《太阳依旧升起》,从他那里得到的灵感,但是不能用,重复的元素太多了,感觉也很相似。”

卢舟嗯了声,萧毅又开始想,卢舟问:“怎么不说话了?”

萧毅说:“啊?怎么了?你心情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