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特效药(第3/6页)

圆乘寺大夫把听诊器按压在跳出来的乳房下面,并没盯着看。这里是心脏跳动音听得最清楚的地方,没办法,诊病需要。

“啊,啊……”

夫人在听诊过程中毫不介意地喊叫,而且每喊叫一次,都向后仰起上半身,挺起腹部。

圆乘寺大夫的上肢,随着夫人上半身的动作起起伏伏,身姿半跪半坐,继续通过听诊器探测肺部有无异常。

“救救我!太难受啦。”

夫人又开始摇头,手脚乱动,最后抓挠胸膛,把听诊器也给弹了出去。

“民子,大夫在诊断呢。忍着点儿!大夫,对不起!”

源三郎边为她整理衣服,边给她鼓励,还要向大夫道歉,忙得很。

圆乘寺大夫刚把听诊器按压在乳房稍微往上的位置。那里是能听到心脏的肺动脉音的地方。

不过几秒钟,听诊器又被弹了回来。

“民子,忍着点儿!民子!”

源三郎拼命地喊。

“太太,大夫在诊断呢。马上就舒服啦,忍着点儿!”

一个年近五十、身着连衣裙的女人劝太太说。

“救救我!救救我!”

夫人依旧喊叫、摇头。美丽的脸庞因头发的蓬乱和汗水的浸淫而令人不忍细看。

圆乘寺大夫的听诊器两次被弹回,可能他不想再细探,便把听诊器挂在脖子上,注视了夫人一小会儿。

“怎么样?”

源三郎无限信赖地仰视着大夫。

“怎么样?能保住命吗?”

“现在还不知道。”

圆乘寺大夫交叉着双臂,露出从容不迫的样子,他在这种紧急场合的表现,会使周围的人沉静下来,松一口气。

“什么时候开始难受的?”

“大约三十分钟以前,我在那边蹬缝纫机,她来到我旁边说话。说着说着,突然眼睛发直,脸色苍白,一眨眼的工夫就倒在这儿啦。”

“倒下前说什么啦?”

“说下次休息的时候,要去千叶的亲戚那里,后来又说不能去,去着没劲儿。”

“去千叶……”

“是。可是工作排得满满的,实在去不了。”

“那……”

“她还唠叨说‘自己想去’,斥责我‘太无聊啦’。”

“仅这么说吗?”

“好像还说过一些事儿。大夫,这些事儿和发病有关吗?”

“有没有关系,先让我听听作参考。”

“大夫,别说得那么自在!快点设法救治吧!她这么痛苦。”

源三郎很着急。圆乘寺大夫又回头看了夫人一眼。

“要看腹部,把腰带松开!”

护士利落地把夫人的腰带解开退下,打开前裆。从胸脯到腹部一溜子全被掀开了,露出其三角裤的花卉图案。

男人们见状离开现场,退到起居间去了,女人们用不安和好奇的目光,俯视着夫人白皙的腹部。

圆乘寺大夫从夫人右侧用手轻轻地触摸腹部。

“疼啊,疼啊。”

夫人一边喊,一边像变形虫那样扭动着手脚。有时浴衣翻起,袒露出侧腹。

圆乘寺大夫面色凝重地依次从上腹部摸到肚脐,再摸到小腹。

“大夫,让我舒服点儿!救救我……”

夫人低声细语地呼救。微微扬起长长的睫毛,清澈秀丽的眼睛显得更加细长。

圆乘寺大夫没说话,他把听诊器按在腹部,很快又被夫人的手拨了出去。圆乘寺大夫十分无奈地交叉起双臂来。

“怎么样?大夫!”

源三郎注视着圆乘寺大夫,着急地问。圆乘寺大夫没答话,脸庞转向夫人:

“胸口疼吗?”

夫人一边呻吟,一边微微点头。

“这儿像吞下石头一般地难受吧?”圆乘寺大夫指着胃脘发问。

“是啊,沉甸甸的……难受。”

夫人脸上渗着汗,断断续续地说。

“头晕、恶心吗?”

圆乘寺大夫刚问完,夫人的胸膛仿佛被东西勾住一般,一直往上挺,嘴里发出“呃”声。

源三郎急忙拍打夫人的背部,穿连衣裙的女性迅速跑进厨房,拿来脸盆。夫人的头冲着脸盆低下来。

“难受吗?马上就会好的,要坚持!”

源三郎一边轻击背部,一边鼓励夫人。他的脸和脖子上也淌着汗。

夫人接连两次想吐,但吐出来的只是唾液,夹杂着一点发青的体液。

“喂,要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