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3章 表面完美(第3/4页)
譬如说国朝著名的罐装饮料企业某露,作为国民品牌可谓树大根深,原本是有机会问鼎中原的。但是近年来受制于早年一份品牌使用备忘录,和汕头方打起旷日持久的品牌官司,一边是不断败诉伴随业绩下滑,一边把公司创始人和董事长告上法庭,索赔一个多亿。
然而,当初的备忘录,签署的时候可是完全合理合法而且合情的。那是上个世纪集团打包上市之后为了解决历史遗留问题,也为了剥离不良资产而签署的分治协议。世纪之初的时候,既避免了汕头方拖累上市公司业绩,也避免了汕头方从子公司变为独立法人企业之后衣食无着。其程度,比起楚垣夕奶杨健纲来也就是差相仿佛。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当时看似没毛病的备忘录在过了19之年后让企业和创始人对簿公堂,这种具备强大历史即视感的教训在今年发生,后来者不可能不引以为戒。
因此追求交易的完美并不是矫情,而是为了二十年后考虑。
其实现在这行市,且不说做PE/VC融资的创业者,就连那些想拿二级市场钱的企业都开始纷纷叫苦。
要知道元旦的时候,二级市场的参与者是极为兴奋的,米国那边很多交易者准备庆祝道指冲上三万点。高盛大摩之类的巨无霸在国朝的办事处大肆招聘,宣称2020应聘投行是最容易加入的一年。所有人都摩拳擦掌,准备参与大丰收。
特别是纳斯达克,因为今年是选年,有大量的初创公司赶着投胎一样准备在选前上市,因此前三个季度中的IPO市场预计会有连番的表演。像爱彼迎这种全球顶尖的超级独角兽,也推迟了IPO的步伐,原本他们2019是可以上市的,但判断2020会更好。
后来的事情就不用说了,投资者集体参观了黑天鹅养殖场,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中会突然窜出一只更肥的黑天鹅飞到他们头上拉屎。
香江交易所也没好到哪里去,IPO数量同比下滑了90%。这种情况下唯有我大A股砥柱中流,IPO是一支接着一支,羡煞米国创企。
到了现在,所有企业的融资计划几乎都被打乱了,这对初创企业来说是戴维斯双杀,不但融资变难,而且招聘时像过去一样强调激动人心的方式,股票、期权和公司的估值前景,已经很难说动人才加盟。不但投资者盯着企业的现金流,就连人才的也一样。
当然,这说的是真正的人才。此时的用工市场两极分化,如果不具备独特性和不可替代性,那么能够找到工作就不错了,可以烧香还原,至于期权什么的,企业根本懒得谈。
所以无论巴人还是小康,员工基本上都有是不完的劲,因为没有变相减薪,也没有战略裁员,只是降低了招聘的力度。
这段时间比较常见的现象是许多筹划赴纳斯达克上市的国朝企业撤回了申请,对外的表述一般都是SEC加强了对中概股信息披露、内控、公司治理方面的审查。其中有些转向香江。耐人寻味的是,为什么人家加大审查力度立刻就怂了呢?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实际原因是小蓝杯。米国的基金已经很难通过一两次投资推介会就相信一家拟上市的国朝创企是出类拔萃的、造假的可能性极低,反而相信看上去好得令人难以置信的公司IPO的目的是烧掉投资者的钱。
这就不是楚垣夕给自己点赞了,而是当初那些对他坚决不考虑去纳斯达克的决定表示怀疑和反对的人。此时的小康正好可以被上面两种描述方式覆盖,要是筹划去纳斯达克,前面所有计划都白费。
面对这样的形式,他不禁遐想,要是没有穿越这回事,原世界的小康妥协了,在2018年春天决定去纳斯达克,上应该是肯定能上的,但是现在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说不定会谋求私有化退市。
2020不太可能成为投行的大年,但是有很大概率成为私有化大年。对于有实力的企业,特别是有能力穿越牛熊的企业,如果股价被低估,不但影响融资,对员工的激励也不好搞了,还不如退市。何况维持上市公司地位需要一系列的费用和更苛刻的信批。
楚垣夕只是遐想,有些人恐怕必须开始瞎想了,比如说孙大圣。自从爆出125亿$巨亏之后软银就走上风口浪尖,其中大部分亏损来自愿景基金。孙大圣之前描述的愿景是投注人工智能、机器人、电信、物联网等等前沿,但是最终投了WeWork、OpenDoor、Compass和OTO。